房间还停留在周时轲最后住的那一个晚上时候的样子。
书架上数本杂志和漫画,书桌上放着一些曲谱的草稿,耳机还那样挂在椅背上,衣柜里大部分衣服带走了,留下来的也没被人扔掉,挂在衣杆上,连一点灰尘都看不见。
桌子上也很干净,包括书架,以及最容易积灰的床栏,阳台是周时轲大学时候有一次放暑假,从院子里无数株的绣球花中挑选出来的一株他觉得最肥大的,移栽到了阳台上。
它如今更加“肥大”了,茂密得不像是只有一株,枝叶舒展开来,粉紫色的大朵绣球绽放在枝叶间,生机勃勃得令周时轲觉得惊讶。
这个房间的主人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或者说,有人一直守在这里,等着它的主人回来。
周时轲在书桌前坐下,打开了电脑,他还真准备玩会儿游戏,等吃了饭就去打麻将。
电脑开了机,屏保却不是之前的初始屏保了,而是一张照片。
昏暗的夜色里,不远处的大棚闪烁着冷色调的光,宽阔的路面行走着一些人脸模糊但衣着时尚的人,照片的主人公只有背影,矮一点的露出朦胧的侧脸,而高一点的连背影都看起来十分模糊不清。
他们像是牵着手一样,是奔跑的动作,无端地令人觉得暧昧丛生。
周时轲盯着屏保看了几秒钟,想起来是当初傅斯冕在北城时,他被粉丝围了,傅斯冕帮他时候被路人拍下来的照片,后来被宋归延解决了这件事情。
周时轲知道宋归延将网友的注意引到了他自己的身上,傅斯冕从头至尾都没资格出现,周时轲知道傅斯冕选择配合宋归延的时候,其实并没觉得有什么,心里毫无波澜。
此刻看着傅斯冕将电脑的屏保换成了那张照片,他却觉得心口像是被人用刀尖轻轻戳了一下。
他当时以为傅斯冕不在乎这些,所以选择配合。
周时轲呼出一口气,按了一下发疼的心口,他知道傅斯冕是怎样的人,自私冷漠,眼里只有傅氏利益的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掌控欲很强,不喜欢别人违逆他。
正因为知道,他此刻才会有些呆住。
自己的位置被别人代替,而代替他的人直接要求他让出位置,他就从头至尾,都选择从未出现过。
周时轲清楚,这是将傅斯冕的尊严按在地上碾碎。
过了一会儿,阳台的风吹进来,周时轲选择关掉电脑,坐一会儿,这房间……傅斯冕应该经常来,他待不下去,他坐会儿就下去陪那群和周时萱差不多年岁的姐姐们说话。
他手痒,又挨着抽开抽屉,想要看之前放在这里的那些东西还在不在。
第一个抽屉是一些杂物,他自己设计的手机壳,几个比较好看的笔记本,第二个抽屉则是一堆空白的草稿纸。
抽开最后一个抽屉的时候,周时轲看见里头不少药。
他有在这里放备用的耳机,耳机被推到了里边,外边则是好几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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