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后面的合同,她们甚至搞到了那份合同的复印件,她不管是怎么找到的,那份合同,让周时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不敢相信,她捧在手心长大的弟弟就那么轻飘飘地被卖了出去。
周时轲低着头,眼泪从眼眶里落下来,落在地毯上,很快就没了痕迹。
周时旬小声说道:“你不要生气了,他不是已经回来了?现在也已经好了,都会好起来的。”
周时萱又点了一支烟,她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整个人陷进沙发里,眼睛通红,看起来十分憔悴,“傅斯冕来北城是找你和好的,你想和好吗?”
到这时候,周时萱还是尊重周时轲的意见,只要他喜欢,她就帮忙把人弄到手,傅斯冕不喜欢也得喜欢。
周时轲双手垂在两侧,他脖子垂下来,脑海里全是年少时期的傅斯冕站在主席台上的样子,傅斯冕第一次主动吻他,傅斯冕和他说“以后,我们就有自己的家了”时候的样子,傅斯冕带他回家的时候被汗水打湿的手心,那些被忽略的点点滴滴,在此刻接二连三地涌了出来。
“我不知道。”周时轲泣不成声,“姐姐,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要不要和好,但是他知道,周时萱和周时旬不一样,如果他说不和好,周时萱能让他从现在起,再也看不到傅斯冕一眼。
“那就是不想和好。”周时萱弯起嘴角,她知道周时轲心中所想,但她不想听了,她伸手摸了摸周时轲的头发,“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没给周时轲反应的时间,周时萱就让阿姨带他回房间去。
周时轲踉跄着站起来,两个阿姨扶着他回房间,他有不好的预感,但说不上到底是哪里,直到被推进房间后身后响起落锁的声音。
他奔到门口,拧动了几下把手。
周时轲愣住,“姐姐!”
没人回应他。
周时旬瘫坐在地上,他听见楼上传来的动静,小声恳求,“你关着他干嘛啊?你别关着他啊,他今天一直在外面跑,回来的时候裤脚上都是泥,你别这么对他啊。”
“你惯出来的。”周时萱冷冷道。
周时旬不服,“怎么又是我惯出来的?你难道就没份儿?瞒着你是我们不对,但你揍我们的时候,能不能公平一点?我挡着你就下手那么重!”
“你不是喜欢护着他吗?”周时萱说道。
“周时萱,你别哭啊。”周时旬本来和周时萱说得好好的,他一抬头,看见周时萱的眼眶里落下两颗大泪珠子,他一下子就慌了神。
周时旬手忙脚乱地抽了一堆纸巾捧到周时旬下巴底下接着,边说道:“姐姐,我们错了真的,我们以后再也不瞒着你了,这事儿是我们不对,你想怎么揍我们都没事儿,你别哭,求你了,你别哭。”
在周时旬的印象里,周时萱从来没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