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看见他手里的毛巾,主动问:“需要换一条毛巾吗?”
赵盱知道傅斯冕此刻才懒得搭理别人,他代替对方回答了,“不用了,谢谢啊。”
此刻什么劝慰的话都是苍白的。
除非赵盱能把周时轲绑来,可他没有那个狗胆,谁都没有那个胆子。
赵盱看了一眼,将烤面包推到傅斯冕面前,“傅总,您不吃东西,你要是把自己饿死了,周时轲可就真要跟别人跑了。”
“……”
赵盱说完,觉得这威胁真幼稚。
直到看见傅斯冕伸手拿面包,面无表情地啃了一口,他顿时又觉得,虽然幼稚,但好像很他妈的有效。
于是他继续说:“傅总,我觉得这事儿急不得,您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化冰也是一个道理啊,您越抓狂,宋归延就越得意,他就等着您变成现在这样呢。”
“您只管对周时轲好就行了,是吧,咱们靠捂,总能捂热捂化,我觉得周时轲和宋归延压根没戏。”
“为什么?”傅斯冕终于说话了,他看了赵盱一眼,满脸写着“你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出来那就没完”的表情。
“……”赵盱认真地想了想,用理科生的思维解构了一遍这几人的关系,慢慢说道,“像宋归延这样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一定不会去做的,他也不是那种会突然去喜欢一个人的人,所以我初步断定他对周时轲蓄谋已久。”
赵盱说到这里,看见傅斯冕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继续说:“那为什么他这么自信的人,又动了心,却没有去追求周时轲呢,那肯定是因为他没有把握,他没有把握周时轲会回应他,也就是说,周时轲不喜欢他这种类型的人。”
“所以傅总,您是有优势的,周时轲喜欢过你。”
当然,劣势他没说。
他只想傅斯冕振作起来,别的什么也不求了。
傅斯冕垂着眼,睫毛因为被打湿而缠结在了一起,他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在听见赵盱说的一大堆之后,眸子才比之前亮了一点。
虽然他知道赵盱是安慰他的,但这种时候,他需要有人说这些话骗骗他,即使是假的。
“我做过很多对不起他的事情。”傅斯冕声音嘶哑,他肚子里沤了一大堆想要说给周时轲却一直没说出口的话。
因为他的傲慢,他的清高,他不屑于去对周时轲说那些。
“他说淋着雨散步很浪漫,我说那是没有脑子的人才会去做的事情,其实我只是觉得淋雨可能会感冒,”傅斯冕咳嗽了两声,他不是在说给赵盱听,他只是需要把这些话都说出来,“我没有去考虑过他的感受,我觉得好的,就都给他,我没想过他需不需要,分手那天,我才发现很多我送给他的东西,连标签都还在。”
赵盱低着头,戳着面前的土豆泥,他听着也跟着难受了起来,这两人从在一起到分手,再到现在,都是他看着过来的。
“我真的没有不喜欢他,我没有。”傅斯冕垂着眼,眼睫挡着眼底的潮意,“我什么都可以给他,所以大学还没毕业,我就带他见了父亲,见了傅斯雅,我不是故意说那些伤人的话的,赵盱,这是报应。”
赵盱没做声,因为他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