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轲没反抗,他低着头,看见了宋归延手里的雨伞。
“下雨了?”
“这个问题你已经是第三次问了,”宋归延对周时轲耐心颇够,“我再回答你一次,我们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就下雨了,伞是我让人送来的。”
周时轲反应有些迟钝,“好的。”
在门口,宋归延确定了一遍周时轲的帽子口罩都已经戴好,撑开伞,揽着他的肩膀朝停车场走去。
周时轲闻见了宋归延身上的香水味,松木的木质香水调。
闻着令人觉得有些头晕。
也不全是因为香水,还有酒精的作用。
雨水四溅,砸在地面,溅起一层薄薄的白色水雾。
周时轲的裤腿鞋子几乎是迈出去的那一刻就打湿了,宋归延也看见了,所以他走得很快,提前打开了车门,把人一把就塞了进去。
紧跟着宋归延也上了车。
周时轲正低着头到处找安全带。
宋归延:“……”
宋归延笑了一声,俯身过去帮他系安全带,就在此时,周时轲抬起了头来,唇从宋归延的下巴上轻轻地蹭了过去。
两个人都愣住了。
周时轲屏住了呼吸,宋归延则是呼吸沉重了几分。
外面的大雨落在眼里,像是在起舞,车内的灯暧昧缱绻,感觉不会再有比此时此刻更加适合接吻的时候了。
宋归延捏着周时轲的下巴抬了起来,周时轲顺从得很,宋归延突然就觉得今晚那两瓶酒,带得对。
快要触上去的时候,副驾驶的车窗被人从外面用力拍了几下。
宋归延停下动作,往外瞥了一眼。
青年撑着伞,眉眼阴鸷,手里抱着一大沓什么东西,他撑伞撑得有些艰难,却死死盯着宋归延和周时轲,一瞬不瞬。
宋归延毫不怀疑,如果此刻打开车门,傅斯冕能把他掐死。
所以他只是对傅斯冕笑了笑。
然后手指摩挲着周时轲的下巴,吻了下去。
几乎是同时,车窗被傅斯冕几下拍得车都震动了起来。
傅斯冕肺都快气炸了。
他看见周时轲几乎是整个人嵌在宋归延怀里,眼尾发红,顺从地被宋归延吻着。
“宋归延!”傅斯冕咬牙切齿,胃里血气翻涌,如果不是他还抱着阿轲的稿子,他一定丢下伞把宋归延的车都砸烂,“我草你妈宋归延!”这是傅斯冕人生中次数为数不多的爆粗口,他一直儒雅温和,此刻像被逼到了绝境浑身刺都被拔光了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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