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冰淇淋慢慢失了滋味,腻得慌。
宋归延在开车的间隙偶尔会瞥一眼副驾驶的男生。
车内有暖气,他的外套就脱了搭在腿上,毛衣宽松,领口宽大,锁骨漂亮得像是艺术品,优越的下颌角在他动作间显露着他倨傲又不驯的姿态。
想到这样难以接近的周时轲,曾经也对人百般讨好过,宋归延的神色敛得发紧,他看着漆黑的路况,眼底也如夜幕一般漆黑。
“我以后应该怎么叫你比较合适?”宋归延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车驶入了市里的道路,车流逐渐拥挤起来,外面的灯光影影绰绰闪进车内,喧嚣声也入了耳。
这样就感觉不是两个人的独处了。
周时轲觉得没那么闷了。
“都行。”周时轲回答说,反正也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宋归延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扣,过了几秒钟,他问,“我叫你阿轲,可以吗?”
他语气太温柔了,还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让周时轲拒绝的话堵在嗓子眼,下不去,但也无法说出口。
叫周三或者是三儿,都与两人的关系不太适宜。
“叫你大名,我觉得太生疏了。”宋归延缓缓说道,“你要是不喜欢……”
“没有,你想叫就叫吧。”周时轲无奈道,他说得不情不愿的,甚至还带着愤愤然。
宋归延轻笑一声,没再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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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好几个小时,楼栋内只剩下了寥寥的照明灯,一盏巨大的白炽灯立于顶楼,将整片停车场照亮,又显得空阔无比。
风由远及近,毫无遮挡刮过来。
周时轲快走到自己停车的地方了,后知后觉想起来他外套丢宋归延车上了。
正准备转头去取,他就看见站在自己车旁青年的身影。
对方显然也是看见了周时轲,弯起嘴角笑了。
笑得有些莫名,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他顿住脚步没过一会儿,肩上就出现了些微的重量。
是宋归延,他把外套带了过来。
周时轲把手塞进衣袖里,宋归延就俯身亲手帮他把拉链拉好。
傅斯冕跨步朝他们走过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言的窒息感,周时轲不适地皱了皱眉。
傅斯冕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宋归延就将周时轲拉到了一旁,俨然是保护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