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轲不为所动,傅斯冕想要的不就是看他被激怒,便可以理所当然地以为他们之间是现在进行时而不是过去式。
“这份礼物,希望傅先生还能喜欢。”周时轲收回棍子,挂回车侧,镜片落下来挡住他的眼睛。
他的声音被闷在头盔里,带着森然的冷意,“真没想到,我与傅先生会走到如今这剑拔弩张的一天。”
傅斯冕只是笑,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周时轲不再看他,他转过头去,离开得相当绝然。
风刮起了他外套的衣角,他很快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方卡没有跟着立即离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刀,蹲在奔驰的轮胎旁边,明目张胆地划破了轮胎,听着泄气声,他站起来,走到后排,居高临下地看着傅斯冕,他声音有些娇弱,是天生如此。
“你就是傅斯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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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
赵盱铁青着脸坐在单人诊室。
“一定要报警!砸车就算了,还伤人!”
方卡走的时候,趁傅斯冕没有从他无害的脸上看出阴沉的戾气,事发突然,他一刀划破了傅斯冕的臂膀,刀刃锋利,西装料子像豆腐一样被割开,几乎是立刻就见了血。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他说。
赵盱气昏了头,他知道北城水深,张狂的富家子弟一抓一大把,可他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青天白日,光天化日!
“周时轲就这么恨您?”赵盱愤然道。
医生在一旁给伤口消毒,口子不深,划破了表皮,血看起来流得恐怖,其实自己就能停下,只不过对从来便金尊玉贵的傅二少爷来说,这已经算是莫大的侮辱了。
初到北城,被一群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在马路上围攻,车被砸了个稀巴烂,而领头的,居然他妈的是傅二少爷的前男友。
这还不如说他赵盱其实是一个流落在外的富豪私生子来得更有可信度。
他是知道当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感情有多好,看见过周时轲对傅斯冕的温顺顺从,正是因为他看见过,所以当他听见司机手舞足蹈地说周时轲领了好几个人对傅总的车又打又砸,他才觉得不可置信。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赵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浑身一个激灵,他猛地抬头,嘴唇颤抖着,“周时轲他是不是想傅总你去死啊?”
傅斯冕淡定地穿好衣服,只在摩擦到伤口时才微皱眉头,“周三爱恨分明,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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