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萱回来了。
她坐在沙发上,阿姨端过来热茶,她只轻轻抿了一口,便招手让颗颗过来,顺带瞥了一眼坐在窗前晒太阳的周时轲。
“下周傅氏在千宜酒店的酒宴,你和我一起去。”周时萱说。
周时轲脸上盖着的书掉了下来,他在想曲子,手边立着吉他和一张小茶几,小茶几上摆着厚厚的一本笔记,几支各种颜色的中性笔散落在一旁。
“我不去。”他说。
傅斯冕送上来给他玩是一回事,他送上门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周时萱不是凡事都要追求一个明明白白的理由的人,她说:“好歹也是你过去的大老板,不见见?”
周时轲面无表情地在旁边本子上画了几个符号,“又不熟,没什么好见的。”
“去吧,”周时萱不再是询问的语气,“你快进公司了,我带你见见人。”
周氏的娱乐和文化产业发展得无人能与之较量一二,但俗话说得好,垄断是要不得的,周时萱在这方面做得很好,有饭大家一起吃,有汤大家一起喝,有钱大家一起赚,只不过她吃好的,别人吃她不要的。
但这也比那些丢了都不给其他人分一口的企业要好,所以周家在北城的名声还是非常不错的,连周时轲这么玩命的败,也没能将名声整坏。
周时轲既然要出道,就需要出去活动活动,周家并没有掌握全部资源,偶尔也需要其他叔叔伯伯哥哥姐姐帮衬帮衬。
周时轲咕哝着,“又不是不认识我。”
“他们认识的是那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败家子周三,不是我的弟弟。”周时萱语气淡淡的,不怒自威。
她说完,顿了一下,“本来应该是在你考上大学之后办升学宴,或者是在成年礼的时候,给你办一场的,但你那时候魂都丢江城了……”
“既然这次难得所有人都能聚在一起,你去露个脸,勉强也行。”
周时萱似乎还是不满意,”等你出道了再安排别的。”
周时轲没再回答,他晒着太阳,闭着眼睛,从周时萱的这个角度和距离看过去,都能看见他的睫毛在太阳底下闪着粒粒的碎光。
周三是家里长得最好的,却是最不让人省心的一个。
周时萱上去书房看书了,客厅里只剩下了周时轲和两只狗,它们各一只趴在他的旁边,也跟着打瞌睡。
直到周时轲的手机忽的响了。
阿周和小时表现得比周时轲还不耐烦。
“喂。”
“周时轲!?”
周时轲起身,“姜野?”
周时轲迎来了这几个月以来,除了周时旬以外,第一个敢指着他骂的人。
姜野的嘴跟大坝开闸放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