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雅以为傅斯冕在犹豫和动摇,继而又说:“阿轲是个好孩子,我很喜欢他,你没有想要真的拿阿轲交换我也知道,但你起码得告诉阿轲一声,不是吗?”
“阿轲要是知道,他会伤心的。”
傅斯冕垂眼,眼睫在眼下扫出一抹长而深的阴影,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捉摸不透的冷意。
“我会处理好,所以他不需要知道。”
傅斯雅看见傅斯冕眼底的漠然之后震惊了一下,她声音微微拔高,连发怒都显得柔弱,“傅斯冕,你不喜欢阿轲,你就不要理所当然地享受别人的付出,他不欠你的。”
傅斯冕皱眉,有些不悦,“谁说我不喜欢他?”、
傅斯雅这回是彻底看不明白自己弟弟了。
她叹了口气,“你这么作践他,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傅斯雅从容不迫,衣摆消失在门口,直到外面的引擎声响起来,傅斯雅才从怔愣中回过神来。
她知道,傅斯冕一定是喜欢阿轲的,可是不是这样喜欢的啊,这样不叫喜欢。
可惜她没有教育傅斯冕的立场,傅斯冕跟着傅贤长大,与家里其他人沟通甚少,他是傅贤养出来的一头狼,有情无情于他而言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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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生日的前一天,傅斯冕带周时轲去和唐冬冬他们一起吃饭。
周时轲穿了一件黑色的卫衣,外面套黑色的薄呢子大衣,眉眼俊朗,站在傅斯冕身边身边气势不弱分毫。
唐冬冬好久没见他了,特开心地给他倒饮料,“阿轲,说吧,整天躲在家里,写了多少歌出来?”
“太冷了,所以不愿意出门。”周时轲陷进柔软的沙发椅里,声音有些沙哑,眉眼间的倦怠很显眼。
唐冬冬看着他,看了一会儿,扭头看向傅斯冕,“傅哥,你怎么照顾阿轲的啊,你看他精神差得。”
傅斯冕瞥了唐冬冬一眼,唐冬冬立马就闭了嘴。
“而且嗓子好像也哑了,你感冒还没好吗?”唐冬冬凑近,小声问道。
“好得差不多了。”周时轲笑笑,眼底的倦怠始终没有消散。
包厢里有不少人,大部分都是认识的,有几个不认识的……应该是跟着林治晔一起来的。
傅斯冕在那边跟人打起了麻将,周时轲看着他发呆。
他声音沙哑是没休息好,越临近生日,他越发冷静平和,只是睡不着觉,这几天加起来没睡到十个小时。
他躺在床上可以一动不动一整夜,将自己和傅斯冕的这六年翻来覆去地想,从头到尾,从开始到现在,一件一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扒出来想,想得泪流满面,想到近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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