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微妙的心态,但阿布拉克萨斯却一点也不意外自己能够理解。其他人的灵魂占据了自己儿子的身体,有着自己儿子的面容和之前的记忆,如果说一点特殊感情都没有,那将是无可置信的,但如果说能把这个人还当成自己儿子一样来培养疼爱,显然又是异想天开。
或许,像这样挑明话题,然后严苛的养育,才是解决事情的最好方法。一切都是顺其自然,能活下去就活着,如果不幸在半途被折磨致死,那么也算完结了一桩心事。
只不过虽然能够理解,但阿布拉克萨斯却根本无法接受。他根本不是什么外来的灵魂,他就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布鲁特斯?马尔福的独子,未来马尔福家族的掌权人。他根本不能将接受被排斥在马尔福之外的生活,更不要说无法继承这个一直令他感到骄傲的古老家族。
所以事情必须有所改变,纵然过程和结果或许会有些残忍,但该做的必须去做。
他要用事实向自己的父亲证明,他所说的都是实话,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马尔福。
不过到那个时候,可能一切都已经晚了吧……
几乎是走一步蹭一步,阿布拉克萨斯还是赶在时限截止之前到了客厅,在那里等候着他的是早已穿戴整齐、一脸不耐烦的布鲁特斯。
“不得不说,你比阿布看起来要坚强许多。”布鲁特斯点点头,用手杖的杖头敲打着手心,虽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口气,但眼眸中却飞速闪过一丝怀念和伤痛。
“有您在,他并没必要坚强。”阿布拉克萨斯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说对方都不会信,即使他提出“摄神取念”也根本无济于事。布鲁特斯只会认为他的大脑封闭术十分高超,甚至还经受过“如何抵抗吐真剂”的特殊训练。所以阿布拉克萨斯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他需要的是先表示出安分守己,再慢慢实施那个早已有了大概轮廓的计划。
“哼。”布鲁特斯冷哼一声,上前几步粗暴地抓住了阿布拉克萨斯的手臂,然后使用随从显形,就这么消失在了客厅之中。
经过几次短暂的中途休息,当他们抵达目的地时,阿布拉克萨斯几乎是被布鲁特斯半拖着才能保持站立。
“现在,回你的学校去。”布鲁特斯指着不远处可见到的霍格沃茨校门,声音里竟有了一些幸灾乐祸,“我建议你最好在这段路途上想好理由,用来应对看门人和其他教授的盘问。”
阿布拉克萨斯双手扶在膝盖上,极力想要摆脱那种眩晕的不适感,他实在是太虚弱了,根本无法适应这种粗暴的随从显形——他敢发誓,自己父亲在拽着他的时候,一定用了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方式来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