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沉嗯了声。
这要放平时,陆云烟大概不会再继续问了。
但她忽然想起幽箬今日说的那句,他和他老子一样惯是假正经,心头也起了些逗弄的恶劣心思。
于是她轻咳一声,不依不饶问,“那你趁我熟睡,靠那么近作甚?”
钟离灏:“……”
少倾,他侧过脸,淡淡看她一眼,“看你睡得那么沉,确认一下还有气没。”
陆云烟:“……”
呵呵,我信你个鬼,你个死直男!
她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再与他扯闲篇,抱着被子重新躺下,“不劳您老人家费心,我如今是金丹修为,少说也能活个三四百年才会死。如果你没别的事,就请回吧,我要歇息了。”
话音刚落,却听得耳畔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等她回过头一看,就见钟离灏脱开外袍。
陆云烟惊愕,“你做什么?”
钟离灏慢条斯理解着衣袍,“歇息。”
陆云烟:“……?”
他迎着她诧异的目光,上扬的眼尾轻挑,不疾不徐地提醒,“你别忘了,这是孤的寝宫。”
陆云烟一噎。
她真是睡迷糊了,一下子都忘了这是他的地盘。
默了片刻,她往床榻里挪了挪,低低道,“那冥界还有别的住所吗?我明日搬过去。”
钟离灏看她,“你是孤的王妃,与孤同住一殿即可。”
陆云烟心里嘟囔,之前还跟她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现在又说她是他的王妃要住一起,真是个别扭的男人,正话反话都叫他一个人说去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也不与他掰扯,之前也同床共枕过,况且他们俩现在什么都做过了,睡一张床也算不得什么。
她盖着被子,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耳朵却是警觉着,仔细听着身旁的动静。
帷帐大抵是被放下来,她眼下暗了一片。不多时,床榻边塌软了一块,有淡淡的凉意靠近,伴随着一种浅淡优雅的沉香味道。
他在她的身旁躺下。
离得不算远,肩膀靠着肩膀。
若说从前陆云烟还能清心寡欲、心无旁骛的安睡,现在却是不行了,毕竟他们才不久在这张床上厮混。
她一闭上眼,脑子里就闪现出那些缠绵悱恻的画面。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床帷间的温度又变冷了。将被子裹得更紧,她低声问,“殿下,你觉不觉得有些冷?”
难道冥界一到夜里就开始变冷?可在钟离灏来之前,温度挺适宜的。
一瞬间,她又回想起之前几次感觉到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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