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她对他而言,毫无吸引力。
这个认知让陆云烟心底有些小失落,好在屋内光线昏暗,她半张脸又被锦被遮住,瞧不出异样。
“殿下,很晚了,你如果没有其他事,不然先回吧?我明早还要上早课,吴师叔只给了我七天假。”她叹口气,“吴师叔很严厉的,迟到了要罚抄书,还得去药田打杂。”
钟离灏稍稍低头,就对上那双仅露出来的大眼睛,柔媚灵动,仿佛皎白月光倾泻于两汪澄澈的湖水,水光潋滟。
一副可怜委屈的样子。
他明知道她是装的,那层盈盈波光下透着几分狡黠,心底某一处却还是些许软塌。
就像,一千年前那回。
修长的手掌稍稍抬起,朝她伸了过去。
陆云烟微怔,纤长的睫下意识眨了两下,脑袋却没躲开。
“还病着?”
他的掌心落在额头,清冽好听的嗓音低了些,“太弱了。”
陆云烟咬唇道,“今天情况特殊,本来我抵抗力挺强的。”
这是句实话,随着她的修为提升,身体也越发轻盈康健,之前三个月都没半点头疼眼花,甚至连癸水来了,也没有半点不适。
今天之所以病倒,一是因为落水,二是跟钟离灏接触得太久太亲密。
提到白天的事,钟离灏神色也有些不自在。
“别动。”
他嗓音平静,掌心又朝上抬起三指宽距离。
很快,那种熟悉的暖意又包围了陆云烟,生病带来的不适在逐渐退去。
她眼珠轻转,飞快瞥过男人线条分明的下颌,心里暗道,其实他也挺好的,知道她生病,还会用神力治愈她。
这样说来,他也不是全然不在乎她,还是关心她、在意她的。
或许,可以跟他试着谈谈感情、交交心?万一他们能情投意合,也许这桩婚事还能凑合?
胡思乱想之间,钟离灏收回了手,淡声道,“行了,你歇罢。”
陆云烟噢了声,见他要离开,嘴上客气了一句,“要走了?”
钟离灏侧眸乜向她,静静不说话。
陆云烟:“……?”
他又突然这样看她作甚?她说错话了?
良久,钟离灏收回视线,两片薄唇轻启,“就你这体质,还想与孤双修?”
陆云烟:“???”
她刚提了要双修?
还有,他这语气,这眼神,赤果果的鄙视是吧。
可恶,她要收回之前的想法,她才不要跟他凑合过!
见她鼓着脸气闷的模样,钟离灏眼底笼上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