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别说人了,那夜风都怎么也穿不过彼此的手心了,纪笺没来由觉得感动。
她余光去看他,街上那光怪陆离的颜色不时从他脸上划过,让他的眼神时而清晰明亮,时而如黑玉深邃。
眼下她瞧不出他真正的心思,但是能确认的是,手心的温度是真的,他也真的在晚餐后,陪她在这繁华街上闲逛,无所事事地走着。
他也没问她走什么,就只是听她说想来走走,没和他走过,所以他就来了。
纪笺回想,她的事情,谈之醅似乎都没过问过为什么,他从来不对她说这三个字,仿佛只要纪笺要的,他都是能理解、以及有条件给予她实现那些想要的。
纪笺望着前方那如海浪般层层叠叠的人,忽然无比感动。
被他牵紧的手摩挲了下他无名指上的婚戒,想起了当初他答应和她结婚后,那天说带她去登记。
因为不是真正的结婚,彼此似乎都默认不用刻意一大早。
他等到差不多快下班时分,去了学校接她。
从民政局出来,那二月份还很冷,夕阳已经很单薄,晚风徐徐。
她钻入车厢,拢着大衣还说冷。谈之醅调了调暖气,那和曦的风往她怀里吹,然后他忽然就牵起她戴着手套的手,脱下那手套,把一颗刻着她名字的婚戒套入她无名指中。
她记得当时愣了好一会儿,然后笑说,师兄,不用吧。
谈之醅说怎么不用,别人有的,我家笺笺也要有。
然后丢了另一个戒指给她,要她给他戴。
她当时笑着接过,真给他戴上,戴完还调皮说了句,谈总,新婚快乐。
他望着她,微笑,很温柔地说:新婚快乐,笺笺。
她玩闹的,但是回想那日,他说得很认真的。
纪笺觉得最近总是很容易想哭,一些事想着想着,鼻尖就一酸,她觉得,她好像是爱他的,好像没道理不爱他,谈之醅就是她的全世界。
譬如她可以在和前任分手后缓几天就好了,可以坦然面对那些背叛,但是她无法想象有一天,谈之醅和她不再联系是什么样的,都不需要背叛,也不需要出尔反尔,只需要消失在生命中,她就难以接受。
可她不明白当初为什么会有那些人出现。
这条街很长,长到想散步的纪笺觉得走得很尽兴,周边来来回回的没有同一个人,认识他们的也少,无忧无虑,轻松自在,她觉得她很爱这种和他岁月静好的时候,有些在希冀他说的那个,他爱她和孩子,她负责爱孩子就好,他们总归不会不幸福,会过得很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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