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就亲了上来,亲了好久。
他以前从来不越矩的,再玩闹时都不会,他们之间除了亲个脸颊额头,其他没有做过,那次在酒店的嘴角是他不小心,也是她不小心恰好回头,他们都没在意。
“对不起,要不你揍我好不好?给你揍一顿。”谈之醅摸着她的脑袋,语气越来越紧张,都说上一些明明她不会做的事情了,那一双剑眉也锁了起来,拧成一个川字,“宝贝,笺笺……”
纪笺没有看他,目光愣愣地盯着他衬衣的最后一刻扣子:“你为什么要亲。”
“我喝多了啊,对不起。”
“你不是酒后乱性的人。”
谈之醅定定看她。
纪笺一直阖着眼没说话,被他看了许久,一晃不知几时,耳边传来一道释然的笑声,“笺笺,非要追根究底吗?就不能原谅我吗?”
“你说了我就不计较了。”
他笑了笑:“我不想说。”
纪笺没动,就那么跟树木一样地站着。
周边来来往往的都是云昭寺烧香拜佛的人,谈论的不是美景就是佛,只有他们俩在这突兀地扯着这桩很意料之外的情爱。
谈之醅是真的觉得,这事再怎么求神拜佛都没用,神要是有用,这世界哪来那么多爱而不得。
事在己为,所以他这一刻是真后悔了,后悔喝酒误事。
和她僵持了须臾,叹息,投了降:“都这么多年了,我觉得没必要说,你就当没有,好吗,就当没有,师兄也没强求什么,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昨晚是我一时冲动了。”
“你喜欢我呀。”纪笺喃喃,晕乎乎地喃喃。
他笑笑,没说话。
谈之醅总是很轻易就在她面前笑,但在外人面前很淡薄,很少很少露出笑脸,话也少。
他在她面前性子也不一样,更自如肆意吊儿郎当一些,喜欢逗她开玩笑,喜欢温柔万千地喊笺笺,宝贝,老婆。
会陪她做任何事,只要她需要,他会用最快的时间出现在她身边。
这个暑假,两个多月,他三天两头地来,因为不用离婚了,似乎很开心,因为可以不和她离婚了,他好高兴的样子。
他说命都可以给她。
纪笺一直以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都是师兄给她的安全感……是他们十四年来的情谊。
她似乎有好多话想问他,但嚅嚅唇瓣,话到口中却一个也问不出来,蓦然词穷,似乎太多年的积累,问题多到她无法挑出一个来问他。
半晌,才挑了一个,“什么时候啊……”
谈之醅双手捧着她的脸,温柔道:“好多年了,高二的时候吧,我都记不太清了,反正,从见你的第一面,我就喜欢我们笺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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