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谈之醅问她眼睛现在好了吧,纪笺从善如流地说好了,都这么多天了。
谈之醅好像信了,下一秒想问她奶奶身体还好吧,电话里就由远而近地传来一句奶奶有力的声音,“笺笺啊,药熬好了,奶奶今儿给你的药里放了糖,应该不苦了,医生说吃了这几副药眼睛准能好的。”
纪笺:“……”
电话里,谈之醅咬牙的声音飘来:“纪、笺!”
纪笺:“……”
好多年没听他指名道姓的,她又怕又新鲜。
奶奶也听到了谈之醅的低呵,正想问怎么了这是,吵架了吗着两孩子,纪笺就慌里慌张把语音关了,再和奶奶说她骗谈之醅的事。
奶奶听完,笑得合不拢嘴,“你这让之醅怎么放心得下,赶紧给他回电话过去,叫他别担心,奶奶照顾着呢。”
纪笺喝了药给谈之醅发消息,他就没回复了,跟在地球上消失一样,怎么都没回复。
估摸是想晾她两天气气她,纪笺也没在意。
等她知道充州传得入魔的那个消息时,已经是深夜了。
戚尔舒打包送来的,纪笺听得晕乎乎,有些不可思议。
她发消息给谈之醅,他还是没回复她。
第二天早上,醒来迷迷糊糊在洗漱,水声一关,忽然听到一抹隐约的熟悉男声。
纪笺凝神仔细一听,楼下确实有谈之醅的声音。
她愣了愣,洗漱完睡裙都来不及换,就忙下楼去。
奶奶正往外走,似乎要去买菜;谈之醅在厨房里,拿着一副中药倒在煮药的陶壶里。
纪笺对西药过敏,从小到大生病都是吃中药。
清早八点的骄阳穿过飘窗落在谈之醅一双卷起袖口的小臂上,衬出肌肉匀称的骨感线条、青筋、白皙又暗藏力量的指骨。
忙完谈之醅出了厨房。
客厅落地窗的阳光全然撒到他脸上,俊逸的五官似模糊又似帅得更清晰,纪笺一下想到一句话:那一刻,他身上像有一种做梦都梦不到的美好。
谈之醅看到楼梯口处,一个穿着一袭荷叶领长睡衣的女人靠在那儿一眼不眨盯着他。
他薄唇一勾,继续迈开大长腿往前,“醒了?我们家小笨蛋。”
他停在纪笺面前,一双宽大的手掌轻捧起她的脸,定睛看她的双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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