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也愿捐三年俸。”
“臣也愿。”
“臣也!”
“……”
待朝臣们乱哄哄一片安静下来,老皇帝的脸色已黑如锅底。真以为他看不出来吗?先前宋穆明倒是起了好头,那个小官倒也会跟。偏生这些银钱养的,好的不学学坏的,真是令人生气。
老皇帝还没发作,林长徽眼珠子一瞥,持身长立,开始不顾天地了:
“许大人,秦大人捐三年俸,是家中本就贫寒。前几天还听闻贵公子赌坊散尽三千两,怎么今日就没钱了?”
“赵大人,前几日令尊过寿,当日收了不少奇珍异宝。怎么如今不愿意拿出来?莫非是打算攒着他日去了阴冥用?”
“周丞相,听闻贵府白玉为地,若是实在拿不出钱财,可将这白玉撬下来赠予陛下?”
“……”
林长徽因唐卿元之故,便时时关注着各位大臣。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她心下十分满意。
平素待在角落安静至极的人儿,如今嘴皮子一动,不顾天地,倒是令不少大臣手足无措。加之她语速过快,竟无人出言阻拦。
说完他持笏站在众人身后,安静乖巧,看起来无害至极。察觉有人看他,他忙抿唇一笑,双手行礼,友好至极。仿佛方才的那一番话,不是自他口中。
暗中看得人牙痒痒。
光脚不怕穿鞋的,以往他们怎么没发现朝中居然有着这么一个牙尖嘴利的?再一看,原来是林长徽啊,重阳公主的那个姘头。也是,这么一个人久不升迁,怕是心中也急了罢。
但没有办法,牙根再痒也得将这口气咽下去,只能硬着头皮道:
“臣方才想起来家中还有祖传……”
“臣……”
“……”
下朝后,林长徽刚出两步,身后就响起一阵阴恻恻的声音:“林大人怎得知吾子赌坊散千金?莫非林大人一直暗中窥探?”
林长徽疾行的步子一顿,嘴角噙笑:“许大人说笑了。贵公子风流潇洒,一举一动百姓都当作美事来谈。此事哪还需要我去窥探?百姓之间早已传遍了。臣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眼见来人颜色不善,林长徽眉头微蹙,一副大悟状:“许大人,莫非臣在大殿上说错了话?”
“抱歉抱歉,实在抱歉。”
林长徽长手一拱,面上别提有多真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