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他转身走出了帐篷,随从牵来御马,跨上马背御马而去。
“夫人, 可否帮老夫将这些药熬成汁, 给这位伤患敷上。”何太医将一包药给我,道。
我回身点头, 拿起药去了伙房。
熬了接近半个时辰,已经全都熬出深色的药汁来,我掏出黑色的瓶子将里面的药倒在药汁里, 随后收在怀中。
夜已经深了。
百姓都睡下了,一切都安顿好后,我身心疲惫坐在外面的椅上看着天空的月亮。
薄寒之夜,较为静谧。
将睡未睡,自来愁多困苦。
相思怨别,恐惧凄惶,寂寞寥落,断然难以分开。
我将手边的酒提起,灌了几口下去,顿觉舒畅,长长叹了口气。
“月静,悬空。染青丝,愁离别……”我喃喃自语,再次灌了一口下肚。
崔季伦走到我身边,将披风盖在我身上,蹲下为我扣上,“夜里凉,不要冻着。”
我笑脸盈盈接过衣边裹上。
他看着悬空的明月,问:“伤患比较多,没事吧?”
“恩,没事,都已经安顿好了。”回头看向那一处灯火,顿然发觉自己变了很多。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想他们何时才能有居处,水势何时才能止住。”
“七日便好,已经开始动工了,东河边上已经止住了,房屋也已经开始搭建了,不过几日便可收工。”
我笑了笑,“你一直忧国忧民,有你在我都不用愁什么了。”
崔季伦抬眼,回视着我,声音轻柔:“你要习惯没有我在的日子。”
我抿着唇看他,眼睛有些湿润,“你不是还在我身边吗?请,不要离开我啊。”
他不由得吸了口气,又幽幽吐出白气,两人距离近在咫尺,他微低下头,回望着我:“三年。”
我睁大眼睛,眉头皱了皱。
“用三年的时间将北齐推上另一个舞台。”
我握住他的手,紧紧的握着,“不要泄气啊。”
“当然,不过今非昔比,高洋自始自终成不了高祖那样的人。对于他而言,为了他成就统一疆土的野心,我是障碍,是绊脚石。”
“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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