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株寒风中娇弱的玉兰花。
严北承紧紧搂着她, 气息抵在她脸庞。
“几年?”他闭着眼, 哑声问。
季宁晕乎乎的脑袋迟滞了一秒。
他这是……答应了?
恍恍惚惚反应过来, 可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心头反而又酸又涩。
几年……
她只是不能忍受严北承身边有别的女生,连他对别的女生笑一下都受不了, 所以自私地想用时间拴住他,但其实几年能攒够钱,她自己也不清楚。
严北承也没有给她回答的时间, 很快又一次封碱住她的呼吸。
几年,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
掌握主动权从来不是他,他能做的只有等待。
半年、一年、两年……,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地等待。
反正已经等了四年不是吗,他自嘲地想。
唇上却不自觉用力,迫着她与抵死交缠。
借着酒劲,要求严北承等她几年, 季宁知道这很自私,很不讲理,可她别无他法。
那晚之后, 严北承真的就像信守承诺一般, 季宁再没在象彩见过霍灵, 更没再听到什么他接别人奶茶的花边绯闻传出来。
可她并没有丝毫轻松感,整个人反而越绷越紧。
人也越来越瘦。
昏天暗地日复一日忙碌,这天照例灌了一大杯咖啡赶到现场, 却发现现场没有达到盘点要求。
突如其来一阵眩晕感袭来,季宁撑着额角,稳住自己。
明明她之前亲自过来跟库存负责人沟通过,可那个负责人临时出差,将整理库存的任务交代给了第三人。
多了一道中间商,没赚差价,但也没完全理解透审计的要求。
上市和普通年审不同,要求更高,季宁拧眉扫了现场一圈,摇头要求重新整理。
新的负责人眉头皱得比她还深,表情为难又不耐,上次一通整理已经是工作人员加班加点好几天才完成,再来一次,民怨岂不是要沸腾。
季宁深深吸气,拿出自己最大的耐心跟负责人解释:现场整理无法达到盘点要求,审计将没办法开展工作,勉强通过,以后因为这一环节被揪出来卡住,会因小失大。
负责人许是见季宁瘦瘦弱弱一个小女生,也没怎么把她当回事,加上天气炎热,心浮气躁,摆摆手就想敷衍了事。
季宁自然揪住不放,正顶着烈日跟在负责人身旁说得口干舌燥,忽然一抹微凉的触感贴了贴她的手背。
她下意识地低头去看,入目是一只握着矿泉水的手。
掌骨削瘦,手指修长,冷白肤色在阳光下被衬出几分透明感。
天光明亮灼人,季宁被来人落下的阴影整个包裹住,因此她一抬眼,便捕捉到他完整清晰的侧颜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