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做这个?”
严北承垂着眼,声音很静:“以前有人爱吃。”
打发器关掉,电动嗡嗡声倏然消失,厨房一时安静下来。
咖啡酒的味道挥发出来,季宁闻到淡淡的苦味。
她沉默了几秒,脑回路不知道怎么转的,忽然问了句:“姜语?”
“……”
严北承正拿手指饼干蘸咖啡酒,闻言动作稍顿。
缓缓转过头看她,表情有些难以形容。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季宁呼吸忽地放轻,不动声色垂眼,捡了根手指饼干,有一搭没一搭地咬在嘴里。
严北承的目光没在她身上停留太久,很快收回视线,继续手上动作。
再开口声音平淡:“是我妈。”
“咔嚓”一声。
季宁嘴里饼干咬碎,险些咬到舌头。
严北承没有讲述很多,只说他妈妈生前胃口不好,他做的提拉米苏她偶尔还能吃几口。
季宁以前总觉得严北承没打算跟她认真,都不跟她分享他的过去,可这个当下,毫无征兆听到这些,不知怎么,她心里反而莫名有点酸酸的。
明明他自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变化。
提拉米苏做好需要冷藏几个小时,严北承关上冰箱门回过身,见季宁一言不发站在餐桌旁,手指饼干也不吃了,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静默数秒,他走过去,双手撑在她身后餐桌上,身体往前倾,薄唇贴到她耳边,很是暧昧地压低声音说:“所以,以后别乱吃醋。”
“……”
季宁蓦地转过头看他,秀致的眉拧成一团,连眼睫毛都根根分明地挑着几个大字——我、才、没、有、吃、醋!
严北承扬唇笑了一下,又捡起旁边一根手指饼干,递送到她唇边。
季宁怔了怔,耳根发烫。
明明和严北承之间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可这种小而自然的举动好像更令她心动。
扛不住不听话的心跳,她张嘴咬住那根饼干,不过故意往前咬了点,得逞地咬到严北承的指尖。
“这么喜欢咬人,”严北承眉微扬,深黑的眼睛定定望着她,很认真地问:“是不是小时候被狗咬过,忘记打狂犬疫苗?”
“……”
季宁又气又羞,举起拳头又要打这个夺笋人。
严北承依旧任由她,唇角弧度更往上了点。
不知不觉间,伤感气氛消散。
厨房光晕暖黄温柔,食物的香气弥漫。
令季宁没有想到的是,严北承的厨艺远不限于提拉米苏,随手似的,便又添了几道菜,其中一道——桂花糯米藕。
这道菜他不过上次在奶奶旁边观摩了下,做出来的味道就相差无几。
季宁一连吃了好几块,还要再夹,严北承抬眼望过来。
她手一顿,没敢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