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对上他的眼神,卡壳了两秒,低“哦”了声, 垂下眼睛。
牛奶倒进杯子,放微波炉设定时间。
她没再说话,依旧站在离他好几步远的地方。
严北承微不可察蹙了下眉。
阳光经过折射投进来,落在地板上,形成黑白分明一条光影线。
两人一个站在明亮里,一个缩在阴影里,各自沉默。
微波炉的低嗡声,愈发衬出这种安静。
季宁觉得不自在,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低落。
“叮”的一声。
严北承将牛奶取出来,却没走去递给季宁,而是放到了自己身旁的料理台上。
季宁只得挪步往他那边走,等走到他近前,手伸出去要拿牛奶,手腕忽然被拉住,一股力道紧接着拉着她往前。
下一秒,她整个落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严北承头低下来,闭眼埋在她颈间深吸了一口。
清甜沁入心脾,是昨夜与他抵死缠绵的味道。
怔了两秒后,季宁心脏开始怦怦怦地剧烈跳动起来。
这么近的距离,怕严北承听到,又怕他听不到。
难以言说的无措慌乱下,她垂在身侧的手忽然抬起,覆上严北承左胸口,先发制人:“你心跳好快。”
“它一向不听话。”
严北承的声音是与他心跳完全不相符的坦然沉静,带点低低沉沉的哑。
不知怎么,季宁从这话里听出了深深的无奈。
然后,盛夏里甜甜的橘子汽水,又开始咕噜噜地由心底往上冒泡泡。
没忍住,在严北承看不到的角度,她悄悄弯了弯唇角。
严北承松开一点垂眼看她,季宁忙又抿了抿,仰着脑袋望进那双深邃的眼,眨巴了两下眼睛。
好半天,严北承也不说话,就那么长久而安静地凝视着她,眸色浓郁,又有些细碎的光,仿若星辰璀璨的深静夜空。
季宁被这目光盯得渐渐受不住,觉得心里的小鹿要出卖她时,严北承拇指指腹轻蹭她腰身,低声问:“身体怎么样?”
“……”
这句一出,季宁浑身的血液都升温了。
严北承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加剧了她的羞窘,温度晕染上脸颊的前一瞬,她倏地低头,将脸埋到他胸口。
声音闷闷的,像委屈,更像嗔怪:“不怎么样。”
反正她黏黏糊糊的样子他都看过了,季宁眼一闭,什么也不想了,就赖在他怀里软声控诉:“疼。”
严北承指尖无意识地轻轻蜷了蜷,发麻。
“抱歉,没忍住。下次,”他愈发低哑的声音顿了一下,“我会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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