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不出口。
如果严北承给出的是否定答案,甚至只是沉默,她都承受不了。
一段感情开始得畸形, 始于一场交易,一次背叛,从一开始,就将她困在举步维艰的牢笼里。
心里不知何时铺上密密麻麻的痛感,季宁静默了很久,还是摇了头。
去他家,这个提拉米苏的代价估计有点大。
眼下不清不楚的关系,再来一次,她会更加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往下走。
回到住处时,夜色已经深浓,小区安静,路灯恹恹,季宁拖着没什么力气的身体上楼,压根没留意到自家窗户亮着。
等开了门要去开灯时,被明亮的光线晃了下眼。
她微微一滞,思绪不甚清晰的两秒,余光里有人从沙发上缓缓起身,她心猛地一跳。
“宁宁,别害怕,是我。”熟悉的温柔声音,语调有些不正常。
季宁背脊微微一僵,缓缓转过头。
这才闻到空气里的酒气。
沙发离门口还有段距离,可想而知他喝了多少。
何学新曾经清澈透亮的眸子此刻布满血丝,混着迷蒙的醉意。
不过两三秒,季宁移开视线,没言语,抬脚走去厨房。
厨房其实就是一个小阳台改造成的,紧挨着客厅。
她刚拿起水壶,后头传来声音,涩哑,却也清晰——
“因为一百七十万,是吗?”
季宁倒水的手一颤。
默了几秒,转身走到何学新面前。
将水递过去,语气沉静:“不是。”
何学新没接水,定定盯着她。
似乎想从里面找到答案。
空气静默。
季宁没和他对视很久,再次别开脸,无言地将那杯水轻放到旁边茶几上。
何学新在这时注意到她锁骨处的吻痕,眼底划过掩饰不住的痛楚。
小小的房间持续沉寂。
季宁始终没再跟何学新对视,无意识地咬住下嘴唇,嘴唇都泛了白,仍像是毫无知觉。
好在即便醉成这样,何学新依旧是善解人意的,没让这种窒息的氛围无限蔓延下去。
像是只为求证这个问题而来,他努力积攒的意识很快溃散,身体撑不住地慢慢倒向沙发,说话也开始前言不搭后语,喃喃间似乎把季宁当成了曾经的她。
“情人节那天我去了迪士尼,在门口等了很久,你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