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得。
严北承近来对她纵容,印象中,他已经很久没再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这一刻的他,让季宁瞬间回到当初面对他的那个自己。
不敢妄想敷衍两句就脱身,甚至不敢再轻举妄动。
因为这么一通折腾,她随意挽着的长发松散开,有几缕垂落下来,稍稍遮住脸颊。
严北承盯着看了会,骨节明晰的指骨轻轻勾起,缓缓帮她别到耳后。
指尖擦过她耳朵,停顿片刻,没移开,留恋几许。
季宁身体没再动,脑子在疯狂运转。
心思全在怎么找理由上,完全没注意到严北承的轻微动作。
她心神紊乱,紧张到脑中频频出现空白,完全想不出合理的借口。
严北承也不急,指腹碰一下她小巧的耳垂,又一下,类似摩挲的动作。
好半晌,季宁才干巴巴小声道:“我,我梦游不行吗?”
“是吗。”严北承淡声反问。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信,季宁一时又想不出别的理由。
严北承则表现出了十足的耐心,面上不动声色,指尖轻轻留恋那嫩软触感。
季宁骑虎难下,怕他怀疑到护照。
更怕他产生什么她想半夜对他不利的猜疑。
嘴巴嗫嚅半天,忽然冒出一句,“就……有那么点想见你。”
“……”
思来想去,季宁还是别无选择地顺着严北承的思路给出了这么个理由。
有了上次飞机上的铺垫,这个理由放在当下这个情境里,一点不突兀,相反,十分合情合理。
想见就想见吧。
反正也不会掉块肉。
季宁眼一闭心一横,又强调地补了一句:“嗯,想你。”
严北承手上动作早已顿停下来。
月光如薄纱般洒进来,映出他深邃的眉眼,昏昧不明里,目光沉然地注视着她。
指尖维持着轻捏她耳垂的动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没动,也没说话。
在这种安静里,季宁莫名有些不自在,眼睫轻轻颤了颤,这才终于察觉到自己耳朵上那只不规矩的手。
她脸一热,下意识地想拨开他的手,紧接着又意识到不能反应过激,否则就证实了自己刚刚那句想他是违心之言。
她稍稍偏了偏脑袋,将耳垂脱离他的魔爪,严北承终于有了反应,他忽然弯唇笑了一下,似乎是接受了她刚刚那个理由。
再开口语气和缓下来,嗓音却莫名有些哑。
“那我就陪你一会儿。”
说着这句,他还边将季宁弄下来,塞进了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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