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努力压着满腔震惊,忍不住又问:“那为什么东格里大家都说你在米兰长大?”
严北承闻言手中动作稍顿,抬眼看过来。
季宁心头一紧,眼神飘忽了一下,解释:“就……无意间听到有人这样说。”可不是刻意去打听你的事哦。
“是么。”严北承垂眼,慢条斯理地叉了块溏心蛋,轻描淡写道:“可能大家误会了吧。”
“……”
严北承似乎不愿过多提及有关他身世方面的话题,季宁纵有一脑袋问号,却又不得不顾及不能打草惊蛇,不敢再继续打探,只好埋头对付提拉米苏。
偶尔捧着椰汁喝一口,其它食物碰都不碰一下。
“挑食?”对座严北承忽然抬眼问。
没套到有用信息难免心有不甘,季宁说话也有意无意地捎带软刺,嘀咕着回了他一句:“挑不挑食,有时候跟食物没关系。”
跟人有关系。
如果对面坐的恰巧是自己讨厌的人,那我可能直接厌食、绝食!
后半句季宁没胆直说,不过相信以严大副总裁助理的慧根,领悟起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果然,严北承神色了然。
不过丝毫没有气恼的神色,反而笑了一下,道:“难怪我今天胃口这么好。”
“……”
提拉米苏都被这话腻得吃不下去了。
季宁一点都不怀疑严北承是故意的。
她用力咬了下嘴唇,很想飞个眼刀子过去,可抬眼刚刚触及到对面人幽深的眸子,就又怂怂地收了回来,低头恨恨地咬了口提拉米苏。
没留意到对面男人唇角笑意又加深了两分。
不过话说严北承今天胃口似乎真的不错。
季宁吃完后又等了他好一会儿,中间闲得无聊,目光难免掠过对面男人身上——左叉右刀,慢条斯理,斯文优雅地像是在摆弄一件件艺术品。
她的视线不自觉地多停留了会儿,心想:他这种豪门世家长大的,应该是从小被教过用餐礼仪之类的。
搭配着那双好看的手,其实……是赏心悦目的。
又摆弄了大半个小时,严北承抬腕看了眼时间,才终于结束进食。
从餐厅出来,外面暮色已然降临。
两人沿着步行街往回走。
天色暗下来,季宁更是找不着南北,完全是严北承往那边走她就跟着往那边走。
严北承侧眸睨她一眼,“你这个方向感,是怎么应付高频率出差的?”
“……”
冷不丁被鄙视,季宁很不满,清了清嗓子,很认真地为自己辩解道:“这边路况本来就复杂,老旧巷子那么多,路标又都是马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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