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译禾闭了眼,沉思几秒后睁开,道:“我对这信没有丝毫印象,并确信我爹娘也不知道这事,一定是有哪里出了差错。”
也许原主是知道的,可惜他死得早,中途换成了自己,对过往一无所知。陈家父母无脑但心善,要是知道苏犀玉是陈轻语送来寄养的,绝不会把她推进自己房中。
而他当初对苏犀玉多有照顾,也主要是因为那婚书,在这个时代,出嫁的女子只能依靠做丈夫的,他可怜苏犀玉年幼,不得不担起做丈夫的责任对她多有关怀。
若是早知道她是皇帝与陈轻语授意以成亲的名义寄养过来的,那绝对不会与她发展成现在这样。
“你与我去京城,亲自向贵妃娘娘求证,到时候到底是谁在说谎,自然能够查清!”苏止瑜语气决然道。
“婚书当真、当真是假的?”苏犀玉听了几句,颤颤巍巍问出了声。
“是假的!”苏止瑜见苏犀玉愿意同他说话了,急忙放柔嗓音解释道,“哥哥很早就说过,以后嫁人一定要是你自己选的夫家,怎么会就这么让你盲婚哑嫁了?还千里迢迢嫁到广陵这么远的地方!”
他想说的很多,不需要人回应便接了下去道:“你是不是怪哥哥没有早点来找你?哥哥被安排了许多差事,脱不开身,若不是这次广陵有了灾害,怕是还要许久才能过来……”
他说得飞快,说到这里脑中忽地一闪想起一件关键事来,声音顷刻停住,惊愕地看向苏犀玉,“你、你不知道婚书是假的?”
苏犀玉脸上挂着泪水苦笑,“我以前从未见过婚书,如何辨别婚书的真假?”
苏止瑜愕然了一瞬,然后脸猛地涨红,愤怒与窘迫交杂,磨着后槽牙道:“我给你写了信告诉你的!还让你安心在广陵等我来接你回去!”
苏犀玉愣住,“什么信?”
“我亲手写的信!当初你年纪小又没出过门,我知道你逢此事变定然是惊慌不已,而我被看得紧不许靠近你半步,唯有写信……”
苏止瑜气急,急躁之下话说得混乱,他见苏犀玉神色哀戚又迷惘,停住,重重呼吸了几下,重新说起。
“我好不容易求了这桩假婚事,知道陈家敬重读书人,特意用书册填充了你的嫁妆,便是有那么一分的可能性也好,让陈家几口人善待你,为了以防万一又在书里夹了银票!”
他说完,见苏犀玉神色疑惑,再度暴躁,道:“难道你没发现?你这几年就没看过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