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止瑜隔了会儿才说话,刚说出口又停住,审视着陈译禾脸上细微的表情,徐徐问道:“你……当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陈译禾也不回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过去,两人视线相撞,眼中皆是审视与提防。
良久,苏止瑜率先收回视线,转而说起别的:“几年前我们在京城见过,那时候你还是个傻子。”
陈译禾:“……”
感觉他好像在借机骂人,想反驳,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苏止瑜转过身去负手而立,不疾不徐道:“那个姓孔的姑娘引诱你的时候,我就在不远处看着。”
陈译禾:“……引诱?”
信息量好大。
“当时你一直盯着那姑娘的胸口看,我以为你是动了色心要着了那姑娘的道,结果你是看上了她戴着的蓝玉翡翠,想问她买下来。”
陈译禾沉默,苏止瑜继续:“是她主动要跟你走的,要你拿金银珠宝与她交换。所谓的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是别人陷害你的。”
“后来我碰到过你许多次,发现你虽头脑简单,但并不好女色,相反,对姑娘家没有一点提防,很好骗。”
陈译禾对原身的事没有一丝记忆,但从这几句话中听出些端倪,他把孔屏仙人跳这事压在心底,道:“你刻意跟踪我。”
苏止瑜轻哼一声,“受人之托多照应你一些而已。”
“谁?”
“宫中人。”
陈译禾不信,若是陈轻语让人这么做的,那她明知原身是被陷害的,何至于还要让原身被京兆尹关押起来?
苏止瑜替他做了解答:“你们一家人都没什么心计,留在京城就算躲过这一劫,也会再碰上别的,不如干脆遭点难回广陵过安稳日子。”
陈译禾沉默不语,原身连这种拙劣的当都会上,确实不适合待在遍地是人精的京城。
“我一直觉得你们陈家一家人都天真好骗,能活到现在纯粹是幸运得了陛下的庇护,但是要把我妹妹嫁到你们家,我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的。”
说到这里,他语气沉重。陈译禾等了片刻,没见他继续说下去,问道:“你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
苏止瑜道:“没什么,就是想说你们家没有心机斗争,并且后宅干净,随口夸赞几句,还有就是……”
他略一停顿,笑道,“拖延时间。”
又道:“你明明不想我见玉儿,怎么可能这时候忽然带她出府,所以这必然是假消息。”
陈译禾看了看折屏那边,没出声,又转向苏止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