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风格与先前装作苏止瑜的那个人很像,应该是同一人。
这两年陈译禾遇到过很多次,都已经习惯了,对对方的来历也有了些猜测,道:“没事,再等几个月,等明年春天了,我去趟京城,把这人揪出来。”
“你要去京城?”苏犀玉双目睁圆,撑着手臂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原本红润的脸色白了几分,嘴唇微动,声音颤抖着与他确认:“你、你真的……要去京城?”
他若是去了京城,除了要被皇帝与陈轻语召见,于情于理都应该要去苏家拜会岳父岳母。
苏犀玉光是想着苏家的态度和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就吓白了脸。
“要去的。”陈译禾道,就是因为这个事情,他才会再次问苏犀玉额头上的伤疤,是想给她机会主动把身世坦白,可苏犀玉显然是还没做好准备,依然不敢说。
“姐姐独自在宫中五年了,也该去看看了,况且……”
他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道:“有些事情,总是要做个了结的。”
苏犀玉的心七上八下的,慌乱极了,她知道确实如陈译禾所言,只是为了陈轻语就该去京城看看的,可仍是害怕。
陈家一家人对她有多好她很清楚,她怕说出了自己身世,陈家三口也会如苏家那般,对她弃如敝履。
她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干嘛这么慌?想家了?想跟我一起去?”
苏犀玉心慌意乱,哪里敢提京城,更别说是苏家了。
她慌乱闭上眼,道:“年后再说吧……我困了。”
陈译禾便从床上起来了,纱幔层层落下,阻隔了外面的烛光,也隔开了两人。
没关系,她想要一直不愿意说也行。陈译禾心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真不想说,那就帮她瞒着好了。
他眼中算不得什么大事,也不觉得会对现在或以后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但是苏犀玉并不这么觉得,从陈译禾说出他要去京城以后,苏犀玉就没能将心放回原处。
思绪纷纷扰扰,好不容易入睡,又接二连三做起了噩梦。
第二日便是中秋,一大早钱满袖就蹑手蹑脚过来了,贴在门上偷听偷看,还不许丫鬟下人发声。
“怎么没声音?平常不都是这个时间起来吗?”
钱满袖嘀嘀咕咕,又招来丫鬟低声道:“杏儿,昨晚少爷没出去吧?”
“没有。”杏儿一如既往的耿直,“少爷想让人把软榻搬回来,我按夫人你教的说了。但是少爷没再要被褥了,我就没跟他说府里的被褥都被浸了水。”
“夜里有动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