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犀玉情绪激动,急促地喘着气,转向了他时,眼眶瞬间红了,带着鼻音道:“她骗人,那一定不是我哥哥,你别信他。”
“她一个外人,我肯定是不能信的。再说她人都被卖到咱们府上了,敢说谎我肯定不饶她,慢慢问。”陈译禾把她拉了回去按回原处。
他今日询问云姣的事情不想被爹娘知道,所以并未让丫鬟靠近,现在厅内也没什么水,就拿苏犀玉的帕子沾了荷花盆景里的水给她擦手。
口中不徐不疾道:“不着急,这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哥哥在哪你总是知道的吧,对下时间地点,还有外貌特征,总能辨别出来的。”
苏犀玉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方才是听人往苏止瑜身上泼脏水,一时间急了才会那样。
现在被安慰了几句,吸了吸鼻子应了声。
陈译禾只听她提及过一次苏家人,当时并未提及这大舅子,连薛立也不曾提及他。
但依着苏家父母那样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如今见苏犀玉这反应,好像这兄妹俩感情很好?
平儿说还未跟着苏犀玉出嫁时曾见过苏止瑜,那也就是说苏犀玉落难时他人是在京城的。
京城到广陵少说也得半个月时间,这就与云姣口中的“苏止瑜”时间上有矛盾了。
陈译禾心思急转,又一想,这做哥哥的当时在场还让苏犀玉沦落到这境地,不知道是也是个薄情的人还是无能为力。
但不管怎么说,这哥哥都让人觉得好没用。
他能确定云姣口中的“苏止瑜”是假冒的了,但没法跟苏犀玉说,这一说可就暴露了自己知道她家的事情了,于是只能从云姣口中逼问那人的特征。
云姣也想知道真相,于是如实道来:“我是去年八月在齐州遇到的他,后来与他辗转半月到了别处……”
她停顿了一下,是因为不知道这个别处是何处,而后道:“他身高八尺,相貌英俊,写的一手好字,尤其擅长丹青,天暖时时常会在庭院中为我作画。”
陈译禾看向苏犀玉,见她眼中水雾蒙蒙,神色凄然。
他又看向云姣,道:“说重点。”
云姣当初确实满脑子风花雪月,什么特征都不记得,想了好一会儿道:“他有个小厮,名叫抿墨,口齿不太清晰。”
苏犀玉抓着陈译禾的手猛然用力,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哭声道:“这个能假扮,不能作数。”
显然苏止瑜身边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那这假冒苏止瑜的人必然与他很是相熟。
云姣几次被否定,也愤恨起来,对着苏犀玉道:“他是你哥哥,你当然为他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