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财易还,情谊无价。他把东珠放在手中抛上抛下,漫不经心道:“说起来你娘还真是疼你,舫净说你出嫁之后,你娘一直很难过,天天以泪洗面呢。”
苏犀玉眼眶倏地红了,她察觉到自己情绪异常,低头抚了下头发,借着这动作顺势擦了下眼角。
只是她这动作带动了额前的碎发,那一道弯弯的疤痕露了出来。
那伤疤也不对劲,先前陈译禾没怎么在意,现在再看才发觉那伤疤应该也是在年初左右留下的。
“想家想得掉眼泪啦?”陈译禾抛了一颗东珠过去,隔着被衾打在了苏犀玉身上,又咕噜咕噜滚到了床里侧。
“没有。”苏犀玉声音略微沙哑。
陈译禾又丢了一颗过去,道:“想家的话,我让人去京城送个口信,喊你兄长来看看你?”
他说完就见苏犀玉抓着被角的手紧了紧,纤细的手指微微泛了白,低声道:“到时候再看吧……夫君,你想要舫净帮你做什么?”
又来了,每次一提及苏家相关的人与事物,她就开始转移话题。
陈译禾可不喜欢欺负小姑娘,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日子还长,总有法子查出来的。
他把第三颗东珠也抛进了床里面,道:“这个就是秘密了,不能告诉你。”
这回任凭苏犀玉如何问,陈译禾都没再对她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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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犀玉喝了两天药,第三天的时候基本上算是好了,而这几日,陈译禾一直埋头理着去年的账本,他难得认真,把陈家夫妇俩都惊到了。
钱满袖又拖出了祖宗牌位上了几回香。
陈译禾跟惠清大师谈了几句,对陈家夫妇俩心生不忍,打算正经扛起家业担起责任,刚去看了几天账本了解下家里情况,就给惊到了。
最近两年有纪管家看着,账本上条条框框记得简约清晰,可一看前几年的,简直是一团废纸,收支缴存的记录乱七八糟,毫无条理,基本没有能对的上的。
纪管家道:“小人接手后不眠不休三个月时间才把家产全部清算清楚,然后把外地的铺子全都关了,辞退了大半掌柜,有几个过分的给送进牢里了……”
说了好多,末了补一句:“陈家祖上是真的富足。”
潜台词:祖上足够有钱,才能让你们一家四口这么造作。
陈译禾看着纪管家鬓边几缕白发,暗暗舒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来的没那么早,不然这白发怕是要长在自己头上。
这一天陈译禾核着账本,怎么坐都不舒服,因为他夜里又被苏犀玉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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