舫净抬目看去,见陈译禾眉眼带笑地说道:“说起来我与阁下也挺有缘,这才没多久,就已经见了四次面了。”
话音刚落,舫净眼神倏然变得锐利,紧紧盯着陈译禾。
苏犀玉一直被陈译禾挡在身后,并未看清,迷惑道:“夫君,这是……”
陈译禾松手,笑着给她介绍了起来。
他神色淡然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舫净脸色僵硬了一瞬,也很快恢复了平静,和气地与苏犀玉问好。
苏犀玉则是飞速地眨了下眼,也与舫净还了礼,而后两方人分开。
第二日,苏犀玉便按照陈译禾的要求给他画了一只大鸟,这鸟羽翼格外的大,尾巴如同传说中的凤凰一般拖的长长的,又按他说的上了清浅的金粉和红色颜料。
完成之后,苏犀玉对着那颜色寡淡的风筝看了又看,道:“是不是太朴素了?飞到天上根本就看不见。”
“那可未必,你等着就是。”陈译禾自信满满,招了小厮吩咐了几句,又对苏犀玉道:“我这风筝与别人的不同,是晚上放的。”
苏犀玉更不信了,“白天都看不到,晚上怎么看得到?”
陈译禾扬眉一笑道:“敢不敢打赌?”
苏犀玉迟疑了一下,摇头,“你心眼那么多,我肯定是要输的。”
“我能有你心眼多?”陈译禾一听这个就来气,往她头上敲了一下,“明明回回都是你欺负我,可在爹娘眼里你可是跟那天上月亮一样皎洁,我嘛,就跟河底泥鳅一样,出淤泥黑得一塌糊涂。”
苏犀玉被逗笑了,又被他警告性的扫了一眼,忙收敛住,没与他争论到底是谁欺负谁,道:“谁让你老是假装不正经。”
陈译禾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你昨日溜出去是想引飞贼……舫净来找你,是不是?”苏犀玉道,“他不信你真的知道他身份,肯定会再有所试探,你不想他来府上惊动爹娘,所以寻机出府,好给他机会能找到你。”
陈译禾早已告知苏犀玉这无影无踪的飞贼其实是两人,正是惠清大师与舫净。
一个在十多年前作案,后来顺着难民流入广陵,不知怎么的就成了明光寺身怀医术的和尚。
近半年来十分嚣张的那个是舫净,到底是新出茅庐,不如师父沉稳老辣,才不慎露出了马脚。
他昨日在街上碰到舫净暗示了一句,双方几乎算是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来了,就一个差互相坦白的机会了。
“你还跟别人打听惠清大师治病救人的事情,是不是怀疑他根本不懂医术?”苏犀玉说着也疑惑起来,“他要是真的不懂医术,那这么多年来是怎么给人治病的,当初又是怎么救的你?”
陈译禾也不知道,这怕是只有问当事人了。
他没出声,苏犀玉垂眸想了想,接着道:“或许人家还真就是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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