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诈出了苏犀玉的年纪是假的,这回他又故技重施,故意说平儿认错了,倒是得了意外的消息。
陈译禾让仆役退下,缓步到平儿跟前,抚了下腰间玉坠道:“老实招来,本少爷还能饶你一命。”
平儿发丝散乱,急促地呼吸着道:“奴婢本是表少爷身旁的丫头,两个月前随表少爷去苏府做客,先前还好好的,忽有一天听闻小姐惹怒了苏老爷,被关进了柴房……”
“为什么?”陈译禾问道。
“奴婢不知,只是听说苏老爷发了很大的脾气,把苏夫人都骂哭了,还把小姐身边的丫鬟全发卖了,一个都没留……紧接着就是小姐的婚事了,表少爷一直对小姐多有关怀,知道小姐的几个陪嫁丫鬟都是粗使丫头,怕小姐出嫁后太孤苦或者想家,特意求了苏夫人让我陪着小姐嫁过来。”
陈译禾摸了摸下巴,又问:“那苏夫人病重可是真的?苏家嫡兄又当真是在侍疾?”
平儿咬着牙,一狠心道:“奴婢不知,只是那段时日府中并无大夫出入……大少爷……奴婢只见过几次,每次见他都是眉头紧锁,似乎在为什么事发愁。”
“小姐自那以后就沉默寡言、不喜别人近身,奴婢也不过只跟随了小姐月余,所以才不认识小姐的字迹。”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姑爷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小姐。”
她口中的表少爷可谓是个大好人,陈译禾却觉得不太对,苏家难道还差这一个丫鬟了?
他把脚下的碎瓷片踢开,道:“说说你那表少爷。”
先前说苏府的事情平儿几乎是不加隐瞒,到了这表少爷,反倒支支吾吾起来了。
陈译禾看着她犹豫不决的表情,猜测道:“你爱慕他?”
平儿脸上霎时间泛起一层红晕。
陈译禾笑了,坐回了椅子上,翘着脚道:“你爱慕他,他却让你跟着苏犀玉陪嫁到广陵来,可见他根本没把你当回事。”
平儿脸一阵红一阵白,嘴硬道:“做奴婢的不敢肖想主子。”
“你现在的主子可是苏犀玉。”陈译禾冷笑着看了她一眼,眉宇间皆是厌恶,“难怪第一天就敢在我跟前搔首弄姿,也是你家表少爷的吩咐?”
说到这里他已经不需要平儿解惑了,道:“我虽不知你那表少爷用的什么法子说服了苏夫人,把你塞到苏犀玉身旁,但一个大男人让自己的丫鬟贴身跟着一个小姑娘,还是个心比天高的丫鬟,打的能是什么好主意?”
“苏犀玉现在人虽小,但美貌依稀可见,怎么,你家主子是垂涎她的美色?还是早已把她视做囊中之物?如今被我捷足先登了气不过,所以特意让你过来搞破坏?”
他越说,平儿脸上潮红越重,到现在已经情绪激动到要大口喘息了。
陈译禾猜了个七七/八八,最后问道:“你家主子姓甚名甚?”
平儿呼哧喘着气,闭口不答。
陈译禾嗤笑,“你倒是衷心,可这有什么可隐瞒的,苏犀玉她能有几个表兄?一查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