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耳热,她抿了抿唇。
婶婶笑嘻嘻地退到秦卿韵身后,一边看一边嗑瓜子。
秦卿韵傲娇地哼了一声,对沈周年二婶说:“就算你把安安带上桌,我也不会心软的,我今天手气可好了呢。”
一局过半,场上四人中秦卿韵手中只剩两张牌,而周安手里有一大把。她怎么排列组合都觉得是一把烂牌。
阿姨就要逃成功了。
到了周安出牌,她犹豫不决,最后捏了一张大王出去。沈周年按住她的手,将牌塞回去,拿出一对对牌,他胸口起伏在周安背后,嗓音低沉说:“出这。”
一局结束,沈周年帮周安扭转局势,从秦卿韵那边赢了几张红钞。
周安不好意思拿长辈的钱,秦卿韵按住她还回来的手,跟小孩子似的打赌道:“我会赢回来的。”
第二局,第三局……周安在沈周年的指导下一直赢,她赚得盆满钵满。
“臭小子你牌技这么好,以前怎么不秀秀!”牌桌上几位长辈对沈周年怨声载道。然而战火却一点儿都不会烧到周安身上,她们甚至还会多给她塞钱。
周安捏着一沓钞票,想着分一分还给她们。
“我给你赢来的压岁钱,你不要?”沈周年咬着薄荷糖,含笑着说:“我动脑子可累了。”
周安:……
“臭不要脸。”秦卿韵笑骂他一声,从旁边抽屉里拿出一个红包,从周安手中接过钞票塞进红包,又放进周安的外衣口袋,“这是我们给你的零花钱,你把这臭小子带出去玩。”
秦卿韵看了沈周年一眼,沈周年轻笑一声,拉住周安的手腕将她带出去。
附近的游乐园今晚有烟火晚会,沈周年走出门就收到了母亲大人的善意提醒。
沈周年关掉手机,带着周安散步过去。
从游乐园走出来已经过了零点。漫天飞雪在新年夜钟声响起的时候飘落下来,来得恰好。
周安和沈周年缓慢踱步在胡同里,她的白色羽绒服有帽子,但沈周年穿的是利落的大衣,白色霜雪落满他头顶。
周安转头看到他头发花白的样子,笑弯了眼。
“你低头。”周安站定,扯了扯沈周年的大衣领子。
沈周年会意,他没忽略掉她眼底闪亮的温柔和羞涩,在周安身前低下头颅,嘴角弧度渐弯。
周安踮起脚,脱掉兔毛手套,轻轻拍掉沈周年头上和肩膀上的雪花。
“好了。”她声音很轻,在雪夜里显得十分软。
沈周年重新抬头,看着周安的眼眸里有光,他张开双臂贴上周安,将她带进自己怀里,低声哄道:“今日份治疗。”
寂静的巷落里,雪花飘扬,一高一低两道身影就静静地站着,在地上投下的阴影融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一片雪花落在周安眼睫上,压得鸦羽般的长睫轻颤。
回到房间,周安脱下羽绒服外套。两个红色的包从口袋里掉了出来。其中一个是秦卿韵给的,另一个……
周安看着这个厚实到几乎要胀开的红包,翻开到背面。是一道遒劲有力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