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见面的时候,何清越和祁东、付思威、李韬分别握过手,而王伟光只是面色冷淡态度疏离的点了点头,有些人不喜欢和陌生人有过多的接触,慢热或者有洁癖的人会避免少量的肢体接触很正常,虽然奇怪了些但还在接受范围内。
但奇怪的是王伟光和武雨桥等人也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并没有过多的接触,而他们对此见怪不怪。按理说他们关系密切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用桥哥的话说那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可以看出他们的关系十分要好。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态度就有些微妙了。
后来在她的观察下,王伟光的椅子是不同的,其余人等的椅子是木制的,而唯独他的是沙发椅,十分松软,换了包间后王经理又遣人单独给他换了座椅。
痛觉神经异常这东西通过面诊是无法观察出来的,只能从他的言行举止中反向推理再结合自己丰富的行医经验来初步确认。
王伟光眼巴巴的看着何清越,见她没有反应转头看向武雨桥,频频的使眼色。
武雨桥以拳抵唇咳了咳,“宝……青青,伟光这毛病从小就有。打小我们这些孩子在大院里横行无忌的时候就他什么都做不了。我们打架他助威,我们打球他当裁判。男孩子免不了磕磕碰碰的,我们摔了碰了爬起来继续撒欢,唯独他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哭唧唧。那童话故事里的豌豆公主都没他矫情……”
“咳咳……”王伟光在一旁剧烈的咳嗽起来,糗事曝光我不要面子的吗?
何清越也有些无奈,这都是什么比喻?
武雨桥嫌弃的看了眼王伟光,“反正因为他这个毛病错失了挺多机会的,小的时候没人愿意带他玩,做事情畏手畏脚的……这玩意能治好吗?”
王伟光神色有些暗淡。他家是军人世家,他是独苗苗,家里的长辈在他还在娘胎里就给他定下了去路,可因为他的这个毛病直接断绝了他去部队的机会。
军人哪有不流血的,进入部队免不了摔摔打打磕磕碰碰。可是他磕桌角一下那尖锐的疼痛都能让他满头大汗,跑步摔个跟头别的孩子爬起来跟没事人一样,可他却疼的眼冒金星似是去了半条命一样。这样的他基本上已经跟部队无缘了。
等大了,懂事了,他就知道保护好自己。不管春秋冬夏他都是长衣长裤鞋袜齐全的包裹好自己,夏天的衣服都是棉麻的有厚重感能够抵御很大程度上的疼痛,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外面他从不穿露脚趾的鞋子,就担心不小心踢到什么东西。
大院里很多人知道他的毛病,都会下意识的迁就他,但大院外的人不知道。为了避免受到伤害,他和人群保持有效的安全距离,尽可能的避免冲撞、受到打闹波及,他不参加课外运动,远离人群,日常生活简单到单调无趣。
他恼怒过痛苦过,找过不少名医,都没什么作用。再说的重一点,这都不算是个病,怎么治?没法治!他就这么小心谨慎的过了二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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