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酌有些虚脱地瘫倒在椅背上,用手遮住了双眼。
他有多久,多久没听到那个名字了呢?
不知道,已经快要记不清了。
高三起,他就开始尝试各种方法,从最初的努力学习到后来的努力工作,把所有休息时间利用起来去做各种各样的事,就是为了不让脑袋闲下来。
一旦空闲下来,他就会疯狂地、不受控制地、不可理喻地去想念那个人。
太可笑了。
江酌疲惫地躺到床上,已经过去多少年了?九年?十年?
记忆回溯的过程是痛苦的,大三的时候,他同样被这无止境的思念啃噬地辗转难眠。
思考了一个星期,他决定请假去上海。
什么也不管了,当时,江酌这么想。
无论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子,至少,让他道个歉。
或许心里还抱有幻想,他考上了这么好的学校,为什么不能去见她?
就是因为许梦那句,以后她会遇到更高层次的人,他拼了命的读书,努力想把自己跻身到这个行列,如果他也是这样的人,是不是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了?
等江酌按照记忆里的路线找到许梦家的时候,那个房子已经落尘多年。
听人说,这一家子人移民了。
江酌在门外呆了一下午,一直到晚上,他终于清醒过来。
他知道,他再也见不到姜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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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酌睁开眼,苦笑了一声。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还是十几岁的孩子吗。
过去了九年十年,或许对方早就成家立业,自己居然还在抓着那些执念残喘度日。
太可悲了。
他起身,忽然又想到上午蓝山那句意味不明的话,同学会,她会来吗?
江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早就把她的联系方式删的一干二净,她本身并不是爱与其他人联络的人,蓝山也不可能会有她的联系方式。
他在妄想什么,她怎么会来呢?
或许,在地球的另一边,某个国度,她正在幸福地经营着自己的小日子。
或许,她已经结婚了,还有了自己的孩子。
江酌重新躺倒在床上,眼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涌出的,鬓角不知不觉被打湿。
他缓缓闭上眼,认输似的卸下所有防备,在心中默默祈求上天。
无论如何,他都想再见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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