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见他蹒跚的样子,不由自主地为他开了一条小道,私下悄悄交互着眼神。
陌生的班级,陌生的同学。
江酌把书包塞进抽屉,自觉地忽视掉周边惊诧的眼神和那些窃窃私语。
他的眼睛还没完全消肿,红红的,一看就是被眼泪泡了好几天的结果。
江酌干坐着,不想写任何东西,现在只要看到题目,他就生理性泛呕。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木然地望向窗外,麻雀在树梢上蹦蹦跳跳,歪着脑袋用两个乌溜溜的小眼睛盯着他。
没有任何意外,姜灵现在应该在一班吧。
她会在干什么呢。
生他的气吗。
江酌默默地把视线收回,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切只能怪他自己。
这段时间他都在各种有意无意地避开姜灵,她不生气才怪。
可是,江酌低下头,他实在没脸见她。
“江酌?”
熟悉的声线,江酌慢慢往后转。
蓝山拽着书包一脸不可置信地在他身后坐下,他有些自我怀疑地四处探看了一下,确定这是四班没错后摸着脑袋嘀咕:“我不会来错班级了吧?”
有些时间没接触蓝山,他肉眼可见地变成熟了,研学旅游那会儿还有一头乌发,现在只剩一个寸板,显得五官愈发硬朗,没那么稚气了。
“你......你怎么坐这儿啊,我以为我走错班了呢。”
蓝山的一举一动还是一如既往大剌剌的,气质这块倒是和从前没太大差别。见江酌神情不对,他总算反应过来,立马噤了声,尴尬地四处张望。
“嗨,多大点事儿啊。”
谈话的气氛实在僵得不行,蓝山伸手往江酌肩膀上猛地一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不太会安慰人,笑容显得有些紧张,“才刚高二呢,别丧头丧脑的,就算是将军也有打败仗的时候啊,一次考试算得了啥啊!”
江酌笑了笑,脸色总算没有像刚才那么惨淡,蓝山这才舒了口气。
“就是说,做不了凤尾也可以当鸡头啊,对吧!”他笑嘻嘻。
抬眼发现江酌的面色更不好了。
算了,他还是闭嘴好了。
大课间上厕所的空档,江酌在走廊偶遇到抱着球正准备上楼的魏青天,见到老同学,魏青天立马折了回来,他大手一挥揽住江酌的肩膀,“好久不见啊,在火箭班的滋味如何?”
江酌没说话,魏青天眨眨眼,顿时悟了。
“没事,你也别灰心。”魏青天看他精神状态不佳,大致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毕竟他可是江酌第一位感情上的老师,他最难过的是什么他还会不清楚吗。
“这又不是高考,又不能决定人的一辈子,你难过有什么用呢?”魏青天抱球的手换了一只,看了眼腕表还有时间,他索性继续说:“你不就是因为没和姜灵一个班不高兴嘛,要是姜灵和你一个班,我看你就算在吊车尾的班都能开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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