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再熟悉不过的单词一下子变得晦涩难懂,听力里念得句子像火车一样从江酌的脑子里呼啸地驶过,他一个关键词都抓不到。
脑袋越变越重,江酌单手撑着头,咬紧牙关做题。
每一个单词都需要在思考很久才能艰难写出,汗从江酌的额角流下,他握着笔,猛地抬头看了眼时间,他已经慢了一大截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酌吃力地写完作文的最后一个单词,铃声随即打响。
铃铃铃——
监考老师收完答题卡后,周围人的人陆陆续续站起来离开。
那阵铃声还在江酌的脑子里盘旋,他从座位上起身,旁边就是教室门,他脚步有些不稳地走出考场,外面的阳光一下洒到脸上。
瞬间,眼前被巨大的亮光覆盖,尔后又渐渐地变黑,四周的声音越发渺远。
“老师!有人晕倒了!”
姜灵赶到人民医院的时候,已是傍晚。江酌醒了多时,躺在病床上,脸和墙灰一个色,手上还在输着液。
她喘着粗气,把手里装着热粥的保温盒放在一边。
江酌没料到她回来,一下要坐起来,又被姜灵按了回去。
姜灵神情严肃,又带着点愁虑,她紧张地把床上的江酌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最后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还有点烫。
“不用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江酌眨着眼,“刚刚医生给我打了一针退烧针,现在还在输液呢。”他举了举扎着输液管的右手,想让姜灵放心。
她怎么可能会放心。
刚考完试就得知江酌晕倒在考场外,姜灵差点没被吓出心脏病,火急火燎地赶去时才知道他被老师送去医院了。
姜灵心里闷着气,幽怨地看着他。
本来中午听魏青天说江酌身体不舒服想早点回去休息,她就想着不去打扰他,没想到这人居然是发烧了。
为什么不吭声,发烧了还什么逞能啊。
江酌知道她生气了,他局促起来,半晌,腾出另一只手碰了碰姜灵放在床边的拳头,“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跟你说的。”
江酌的手很凉很凉,像块冰,姜灵一下就没了脾气,只剩下心疼,她反手握住他冷冰冰的手,轻轻揉搓。
手还没捂热,江酌就感觉脸先热起来了。
他晕乎乎地想,是又开始烧了吗。
【饿了吗?我做了粥,我拿给你。】
江酌忙不迭地拉住她,“不用了,我爸已经去买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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