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酌。
音乐课上,他的声音清脆,过滤到姜灵耳里,她如痴如醉。
这比那些呱呱叫的男孩子,好听一万倍。
他很喜欢叫她的名字。
江酌说,他们的姓同音不同字,都是一个单名,很有缘分。
确实很有缘分。
姜灵从漫长的发怔中抽回神。
她想要什么?
她想要告诉江酌她遇到了一个无比善良的妈妈,她漂漂亮亮地长大了。
她想要告诉江酌,她在认真学说话,努力融入这个社会。
她想要告诉江酌,她现在很自信,没有什么可以难倒她的事,除了英语,但她的英语也在慢慢变好。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要江酌一点点的喜欢。
江酌也变了。
他无比善良的妈妈不在了,连同他健康的腿,他被迫磕磕绊绊地成长。
他没法融入这个社会。
他一点都不自信,除了学习几乎所有事都可以难倒他。
姜灵有些茫然,她一直觉得江酌还是以前江酌,沉浸在童年的回忆里无法脱身,对他所做的事皆是缘于儿时的那层滤镜。
姜灵猛地清醒过来。
江酌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小男孩了,他敏感、脆弱、自卑却孤傲。
他问她,是在可怜他吗?
有吗,没有,因为以前的江酌一点都不可怜。
现在的江酌是她喜欢的吗?
显然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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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意义上两人十分默契,都自觉地疏远了对方。
江酌坐在里侧,每次出位置都会轻轻拍一下姜灵的肩头,让她挪挪凳子。
现在,他碰都不会碰姜灵一下,只是起身,然后沉着声说:“让一下。”等姜灵挪完凳子,又毫无感情地附上一句“谢谢”。
早晨,电梯门打开,江酌望着电梯厢里陌生的男人,默不吭声地走进去。
江酌直愣愣地站着,开始思考一些事。
那天他的那番话,确实过分了,显然姜灵没有这种想法,他却误解了她。
但是,他找不到理由,姜灵凭什么这么对他呢,他们有什么特殊关系吗?
江酌比同龄男生敏感得多。
很多时候,他没跟姜灵说,一些经常看到他们走在一起的同学,聚在一起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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