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谁也说不准,搞不好到时候她又留在省内了呢。
姜灵把手插进外衣口袋,默默地想。
江酌见她没说话,反问了一句:“你将来想做什么?”
【医生……吧?】
姜灵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走上这条路,但是她有认真考虑过。
【你呢?】
江酌摇摇头,肩膀又沉了几分,“我不知道我这样的……能干什么。”
俩人无言。
他们才十六岁,未来对他们来说更像是一个琢磨不透的意象词。
姜灵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
不管怎样,反正,她不会离开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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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剩两周,期末复习进入白热化阶段。
孙温怡把刘海撩上去,用了好几枚刘海夹固定住,一边搓手一边写题。
她听到身后魏青天哆哆嗦嗦地跟同桌抱怨:“妈的冷死我了,早知道围围巾了,你看姜灵和她的同桌,多明智……”
手表风波过去,她和魏青天的交流突然间就越变越少了。
倒不是因为魏青天不理她,应该说是她在有意无意地避着魏青天。
孙温怡在赌气,却也不知道自己在生谁的气。
魏青天是有喜欢的人,但好像真的不是姜灵,她上周撞见魏青天和一个女生在一起,那个女生留着一头俏皮的短发,乌润乌润的,不是姜灵那种咖啡发色。
想来想去,她恐怕是在生自己的气。
万幸的事,魏青天只是有喜欢的人,而不是有女朋友。
她是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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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酌抽了一节课间趴在桌面上小憩了一会儿,自然醒来后,发现同桌姜灵正满脸愧疚地看着他。
他搓搓眼睛,下意识去伸手去拿抽屉里的眼镜,摸来摸去,半天没摸着。
姜灵咬着唇,慢慢把手里的眼镜“遗骸”放在桌子上。
一块镜片裂成渣,一块缺了一道口,镜脚也断了。
【对不起,你的眼镜掉地上了,我没看见……】
江酌呆怔了一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姜灵小心翼翼地望着他,快哭下来的模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过了一会儿,江酌叹了一口气,“没事,我再去配一副就好了。”
他把残骸用手扫进两桌间的垃圾袋里。
江酌抬头,发现姜灵眼圈红红的,眼神歉疚得要命。
“……这眼镜用了很久了,早该换的,你不用自责。”
姜灵耿耿于怀。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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