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玉景真人被砸得头破血流,眼前一花,身子往一侧歪了歪。
萧烨冷声问:“还有呢?”
“还有……”玉景真人瑟缩着道,“还有我给陛下服用的丹药,有些药材,于龙体有、有损……”
“住口!”皇帝皱眉,不耐地呵斥了一句。
萧烨看他一眼,冲明骁卫挥了挥手:“带下去吧。”
皇帝听着玉景真人被拖下去的哭嚎声,面色显出一丝灰败。
他闭了闭眼:“朕知道招魂一说是假的。”
萧烨目色沉静地盯着他。
皇帝颓然道:“可朕又能怎么办呢?午夜梦回,朕总是会梦到当年的那一切,梦到阿月,朕总得做点什么,给自己个念想,这日子才有盼头。”
“玄天台筑造劳民伤财,做法一事伤人害命,”萧烨淡淡道,“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一干人等,孙儿是留不得了。”
皇帝悲痛不已,他狠狠地抬手锤了锤床榻:“你这孽障!你只需再等几天,让朕过了这个念想,朕什么不依着你来?你为何就偏偏要与朕对着干,连朕这辈子最后一个愿望都不肯满足……”
萧烨面无波澜,示意身后的一个属臣上前,坐在皇帝身侧的案几处,摊开了一道拟好的明黄卷轴。
“皇祖父,”萧烨唤他一句,“诏书给您拟好了,退位吧。”
皇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口再次因为暴怒而剧烈起伏起来。
但他心知大势已去,他别无选择。
半刻钟后,萧烨握住加盖了皇帝玺印的诏书站起身,将要步出殿门的时候,又想起什么,回头对皇帝道:“当年我父王被定罪的时候,也曾求过您相信他,给他一个机会,但您没有。”
说完,大步离去。
皇帝瞳孔骤然睁大,他强撑着抬起身,瞪着萧烨离去的方向,良久,又颓然地躺了回去。
这么久了……皇长孙还记恨着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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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芷把院子逛了个遍,等到天都快黑了,她百无聊赖地趴在二层阁楼的栏杆上,问喜鸢:“江公公怎么还不来啊?”
喜鸢难得回答她一次:“今日宫中事忙,想必等忙完了,会来见夫人的。”
颜芷心想,她离开的时候,看那架势是动兵了,估摸着确实没有时间出宫找她。
那倒也没什么,她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观察一下这个别院的地形,熟悉熟悉。谁知道日后那江霁想起她,又变态地不让她出门,成日里把她拘在这儿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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