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王心头大定,他想了想,又道:“其实母妃生辰那日,晚些时候,我在御花园碰见荣国夫人了。”
“哦?”皇贵妃饶有兴致地瞥了他一眼,“怎么?”
殷王皱了皱眉:“倒是个难伺候的,我好声好气与她说话,她可倒好,话里话外地避着我,还真把我当成洪水猛兽,能吃了她不成?”
皇贵妃道:“你可少招惹她吧!从前你与那柳才人的事,还不足让你长教训?虽说后来我替你摆平,道是那柳氏蓄意勾引,可你若再来一桩,让你父皇想起往事,焉能不怀疑到你头上?荣国夫人可不是普通后妃,你莫要掉以轻心,肆意招惹。”
殷王连连应道:“母妃教训的是,儿臣再也不敢了。”
-
颜芷抄了半日的诗词,累得手腕酸痛,双眼也干涩无比。天色昏暗,她张了张口,想唤书圆进来掌灯,却叫了几声都没见到人。
颜芷有些恼了:“书圆!”
一个小宫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夫人,书圆姑娘这会儿不在,不知您有何吩咐?”
不在?
颜芷暗思,书圆这丫头可能是跑哪里躲懒去了,等她回来再质问她。对小宫女吩咐道:“进来掌灯,再给我倒杯水来。”
小宫女应一声喏,轻轻地推开房门进来了。
颜芷的脚伤已经好多了,能勉强在屋中走动。她站起身,整理自己这几日抄下来和仿写的诗词,在书案上堆了厚厚一大摞。
等到颜芷从书房出去,由宫人伺候着坐在侧殿吃饭的时候,书圆才姗姗来迟。
颜芷抬目问她:“你这是跑哪儿偷懒去了?”
书圆撇撇嘴道:“还不是又被那王公公叫过去,好说歹说,非要往奴婢怀里塞东西,让给您带回来。”
所谓的王公公就是王盛。自从前些天颜芷拒绝了萧烨托人送来的小玩意儿之后,他每天都要想办法往瑶华宫送东西,颜芷拒绝,第二天便会换了种类再送,非要颜芷接受,不达目的不罢休一样。
颜芷烦不胜烦。
书圆从袖口捧出来一只金线编成的蛐蛐儿:“夫人你瞧,这送的东西是越来越奇怪了。”
那个太监不会以为夫人会喜欢这种小孩子才玩儿的东西吧?
颜芷一手托着下巴,一手从书圆那里接过那只金蛐蛐儿,放在案上,用手指拨弄着玩。
她想了想:“我之前让你打听的,御马监到底有没有一个姓江的太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