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点了点头。
福姨叹了口气,笑道,“你就是心善。”
苏软笑,“也就您这么说了,医院里的人都管我叫女罗刹呢。”
福姨又笑,“那他们也可高兴看到你这个女罗刹。”
这事儿要从黄小草的哥嫂说起。
那天回家后,苏软心里怎么都放心不下小草,做了一晚上的噩梦,第二天打电话给米护士,知道孩子暂时保住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
隔天就提了营养品去探望对方。
同时从米护士口中得知,和黄小草一起来燕市的,其实还有她的哥嫂。
“那是什么哥嫂,简直陌生人都不如,跟着来压根就不是关心赵雷受伤的事情,是看赵雷伤成什么样了,还能不能继续当兵。”
“如果彻底废了,就要将黄小草改嫁,下家都找好了。”米护士气道,“怪不得黄小草会因为营养不良和过度劳累而差点流产。”
“就这德行,在家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压榨人呢。”
赵雷本身也是孤儿,他父亲在他小学的时候就去世了,他母亲撑到他结婚之后也撒手人寰,所以赵雷在部队的时候,家里就黄小草一个人。
而黄小草的性子看起来很软弱,显然是常年被欺负,米护士提起这件事简直恨铁不成钢,“就算家里爹妈偏心,她自己怎么也不立起来,赵雷好歹是军人,她都嫁人了,在在他哥跟前跟个小丫鬟似的,不,还不如丫鬟呢,丫鬟人家好歹还给口吃的。”
“她这倒好,哥嫂吃着她的,她还要给人家干活。”
米护士娘家应该也有父母偏心的情况,所以她才格外怒其不争。
苏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黄小草和米护士还不一样,米护士好歹在城市里,她自己只要足够争气,比如考上卫校当护士,家里人顶多是盯着她的工资和她嫁的人家的价值。
而黄小草生活的大山里,重男轻女的思想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常态,想来她从小就被父母当做为哥哥服务的附庸,根本就意识不到这是不对的。
“那她现在是什么个意思?”苏软问道,“想改嫁吗?”
米护士表情微缓,“我看她倒是不愿意,听说孩子保住挺高兴的。”
“只是她那哥嫂。”米护士皱起眉头,“小草现在正处于保胎的重要时刻,就怕他们要闹腾。”
“我看他们是巴不得她孩子掉了才好,可惜是亲哥亲嫂子,不然真是恨不得让人把他们撵出去再也不许进来。”
刚说到这里,就听到不远处病房里传出女人的叫嚣,浓重的方言让人完全听不懂说的是什么,但光凭语气也知道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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