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哥哥不仅有着世界上最完美的脸庞,还有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字:将唇线扯平,舌尖微微卷起,三个音节,sa、to、ru。
青年好似将散步当做一种享受,沿着盛放的无尽夏走到夜幕降临,直至石板路的尽头,他才回头看着远处那个一瘸一拐的少女。
她本就矮小的身影因距离而显得更加可怜,尖尖的下巴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粉淡的唇被咬得血肉模糊。
就算如此,她还是紧紧揪着自己的袖子,以乌龟爬行的速度向他走来。
像一只被打断了腿还挣扎着想要回家的粉毛小狗。
夏油杰指尖微动。
齐木千花全靠着系统给的意志力加成才没有昏过去,她慢吞吞地走到夏油杰身边,仰着头看他。
即使被莫名其妙折腾了一下午,少女望着他的眸中依旧盛满了依赖。
青年微凉的指尖抚上她的脸颊,捻起她的眼泪低头看了一会,旋即愉悦地眯起眼睛,“这是惩罚。”
他的声音又低又柔,仿佛带着些许怜惜,“不可以被猴子触碰。”
齐木千花打了个冷颤,并不敢问他口中的‘猴子’是什么,只敢乖巧答道:“千花知道了。”
夏油杰牵着她坐在一只粉色的大蝙蝠身上,齐木千花低头看,古朴的石板路上,她的血迹缓慢渗入石缝之后,好似化作了鲜红的养料,被青色的苔藓吸收。
“哥哥。”
她这次喊得并不是‘尼尼’,而是有些生疏的‘尼桑’,但青年对此并不在意,只偏头看向她,虽然脸上的笑依旧十分温柔,但齐木千花却能察觉到他的不耐和厌烦:你又有什么事?
齐木千花不明白自己的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再一次问道,“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吗?”
她哭泣的声音极其小声,“千花是不是认错人了。”
回应她的,是一声轻轻的叹息,和青年放在她脑袋上的手掌。
即使只是不足两秒的摸头,也已经足够齐木千花重新打起精神了,她又一次去拽青年的袖角,夏油杰偏头看了她一眼,像是在思索什么,“为什么喜欢拽袖子?”
五岁那年的盛夏,哥哥带着她偷偷溜去迷宫,男孩深紫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折射出宝石般的耀光,他将袖子塞进齐木千花的手里。
他说……
齐木千花捏紧手中的布料,就像捏着整个世界,“不拽好哥哥的袖子,千花会迷路的。”
夏油杰将她带回了自己的住处,庭院里面的花草错落有致,萤火虫伪造着授粉的蝴蝶在花瓣之间飞舞,花瓣毫无保留地为这个谎言展露笑颜。
这是典型的日式三居所,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屋檐上筑巢的小鸟为主人的归来啼唱。
夏油杰将她安置在右侧的房间,就再没对她投去一眼。
洗澡、看书、处理一天的事务,等仆人上来询问是否要擦干齐木千花留在廊桥上的血迹之时,夏油杰才想起自己的院子里并没有女仆。
“找几个咒术师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