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在一旁问:“你怎么会认识宋将军?”
宋廷在南地一战成名,现如今可是长安城中最炙手可热又闻名贯耳的朝堂新秀,前不久仁兴帝犒赏三军,册封其为正三品的左武卫大将军,听说太子极为器重他,时常出入东宫。
“昨日进宫,无意见到。”沈虞随口道。
周氏越琢磨越觉得不对,“你是不是和太子见过面了?他派人过来,究竟是监视你还是保护你?”
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她这不争气的闺女又没通敌叛国,太子闲的没事干才会又是调锦衣卫又是调朝中大将过来监视她……
“你和太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周氏忍不住道:“他让人来保护你,他能让锦衣卫和正三品的大将军来保护你!说明你在他心里极重要,可是他为何绝口不提要接你回东宫的事?!”
周氏急坏了,连珠炮似的又问了数句,可沈虞还是一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模样,她简直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打包送到东宫去!
……
马车外,宋廷骑着马放慢了速度,等后头一辆油绸马车过来时,敲了敲车壁。
阿槿撩开帘子,一见是他,就要放下。
“等等,”宋廷用马鞭撑着,从怀中掏出一只青瓷瓶递过去,轻声道:“这是雪肌膏,能淡化疤痕,养护肌肤,对你身上的伤口很有用。”
“谢谢宋将军,我不需要,”阿槿看也没看他,淡淡道:“你也不必再来找我了,你从来都不欠我的。”
马车很快就略过宋廷。
宋廷苦笑一声,将雪肌膏收回怀中,黯然跟了上去。
*
一年前无相寺被叛军一把大火差点烧成了灰烬,幸而救火及时保存了大部分重要的古迹。
李循命工部修缮了近一年,按照原样恢复如初,如今的无相寺虽依旧人来人往,却再也恢复不了当初的香火鼎盛。
沈虞和周氏去了大雄宝殿,为皇后和太夫人各自求了一枚平安符。
无相寺原本的主持净慈方丈不幸在一年前的那场大火中圆寂,如今接引两人的这位是净慈方丈的师弟净殊方丈。
净殊方丈惭愧叹道:“当初若非奸细将叛军放入寺中,引得无数生灵涂炭,师兄舍身完寂,更连累女檀越鬼门关前走一遭,这些业障,皆是贫僧素日里管教不善之过,那奸细早已被太子殿下绳之以法,不求檀越宽宥,贫僧后半生会在寺中亲自替檀越和那些遭受无妄之灾的无辜生灵祈福。”
沈虞想到那些曾经与她朝夕相处过的禁军与奴仆,心中也是十分怅然。
她虚扶净殊方丈,“方丈言重,净慈方丈生前对我多有照拂,是我该为他上一炷香才是。”
沈虞上香完毕,拜下三拜,又捐了不少香油钱,与周氏一道随净殊方丈去了后院净室。
先前沈虞居住过的竹林是万不能去了,那处虽已修葺完毕,未免怨灵过重,净殊方丈便重新替两人寻了一处靠水的清净所在。
湖泊旁的月洞门外藏身了一名女子,远远见一行人过来,急忙提着裙子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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