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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厢李循原本旧伤未愈,又被李佑鞭打失血过多,身体已是强弩之末,沈虞扶着他两人踉踉跄跄地一直往前跑,李循刚从袖中放出一支穿云箭,突然就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箭羽离弦破空之声。
她忙转过头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循扑倒在了地上。
李循扶着胸口的箭,嘴角吐出一口血。
“快走……别管我……”
死士扑上来与他缠斗在一起,两人互相掐着自己脖子,李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沈虞当然不会丢下李循独自一个人跑,她被李循胸口的箭和喷涌出的鲜血吓坏了,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努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只听“咚”的一声,死士脑袋一震,甩了甩脑袋,手中的劲道果然松软了下来。
沈虞紧攥着手中信匣,牙一咬,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又是“咚”的一声砸下去,紧接着如同失心疯一般疯狂地砸着死士的后脑。
直到信匣砸的七零八落,她捡起一块尖利的残木扎进死士的后心,死士身体剧烈抖动了两下,便如同死尸一般没了动静。
大约是杀了几个人的缘故,这次沈虞镇定了许多,用衣袖摸了一把脸上的血,将地上的李循扶起来。
李循竟然还想去捡散落在地上的那些沾满血的信件,沈虞一把握住他的手绕在自己的脖间,“还管这些做什么,快走!”
李循低头看了沈虞一眼,眸光微动。
沈虞自然没看到。
她身材本就娇小,只到李循的胸口,李循比她高处一个头还要多,身上又受了伤失血过多,渐渐昏迷过去,而沈虞体质单弱,撑不了一时半会儿便体力不支,双眼昏花,呼吸困难。
她根本就扶不动他!
走到一处坡地,脚冷不丁嗑在石头上撞了一下,霎时天旋地转,两人一道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
“殿下……殿下!”
沈虞猛然从梦中惊醒,惊出一身冷汗。
窗外温暖的阳光射入帘中,洒在她的脸上,耀得人眼几乎睁不开。
沈虞怔怔地抬起头,抬目四望,眼前竟是一间陌生的房间。
简朴干净的桌椅,没有华丽纹饰的棉帘,粗糙不平的地面,而她自己则躺在一张水泥砌成的迎窗大炕上,窗外是一处不甚宽敞的天井,里面搭着藤架,栽种了各类的蔬菜和草类植物。
隐约有人在院中晃动,听到动静,棉帘一动,走进来一个约莫五六十岁的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