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尾鱼,是他永生永世都抓不住求不得的那尾鱼,从小到大,从来如此。
“是因为他吗?”
沈虞摇了摇头,“不。”
谢淮安却也笑了起来,低声说:“小鱼,你知道一个人在濒死之前,心中会想什么吗?”
沈虞疑惑。
谢淮安轻轻叹了口气,但没有回答,只起身道:“我如今奉旨办案,需要周大人协助,会住在驿馆当中,你若有事,可以去哪里寻我。”
尽管知道她根本不会去。
“住到杭州府廨吧。”沈虞说道。
谢淮安怔了一下,不问缘故,仍旧点头道:“好,那便住到杭州府廨。”
他起身走到门口,沈虞突然在他身后开口。
“忘掉我好吗,淮安。”求你。
谢淮安迎着光向后看她一眼,阳光下,他依旧是年少时那个俊朗如玉的寡言少年,只是时光在他脸上刻下印记,他变得更加稳重坚毅,亦更加自信沉着。
他冲她微微笑了笑,而后转身轻飘飘地离去。
83三个男人一台戏丽嘉
谢淮安刚出沈虞的院子,一柄绣春刀便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殿下还没用膳,不如臣出去买些吃食?”
周府的早膳,两人还真不敢用。
李循收了刀,“收起你那惺惺作态的样子,有本事你就别说话,咱们真刀真枪的干。”
他哪怕是不说话,都能换来沈虞一个温柔的眼神,可是、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这世间,何其的不公平!
两人复又走回西院,谢淮安扔了手中的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壶酒,递过去,“这是适才从酒窖里顺出来的。”
大早上的喝酒,这狗东西是存心要自己死啊。
李循冷笑一声,以为他会认输?不!他还真就较上真了,阴沉沉地盯了他一眼,用刀抄过那酒壶来就扔了上头的盖子就咕咚咚直往嘴里灌。
谢淮安也不含糊,又从怀里取出一壶,同他一般扔了盖子往嘴里灌酒。
两人也不说话,就坐在寒冷的秋日里灌酒,好像谁喝的慢些谁就输了似的。
“那夜无相寺,是你救了她。”李循突然说。
“嗯,”谢淮安慢慢地道:“当时赵王世子一箭射在她的心口,若不是沈公子的遗物紫玉箫挡在她的胸口,只怕她如今……她那时流了好多的血,依旧不想回东宫,我便将她带到沈家的庄子里……”
她竟是如此都不肯再回去。
李循苦涩一笑,猛地往口中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