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年里,她又做成了什么事呢。
静静地出了一会儿神,她的手怀里摸了摸,摸出一个灰扑扑的箫穗子来,还带着她身上的温热的余温。
沈虞搁在脸上轻轻摩挲着,喃喃地唤了一声:“哥哥……”
“哥哥……”
“逸哥哥……”
可惜不会再有人应和她。
她闭上眼睛,将脸埋在双腿之间,心里不舒服,身体也不舒服,这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小腹愈发的坠痛,她干脆站起来,在屋里转了转。
经过那扇博古架时,她犹豫了片刻,将上头的那只雕花木匣取下来。
该怎么还回去,这是一个问题。
匣子没有锁扣,她轻轻一抬,匣子掀开,昨日夜里见过的那支金丝蝶翼步摇在烛光下散发着流光溢彩的光晕,美得绚丽夺目,巧夺天工。
她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准备将它放回去。
匣中的锦缎下隐隐露出一角余白。
沈虞将锦缎抽出,匣子底部压了两张叠的平整的纸条。
里面写了什么?她微微蹙眉,将其中一枚捡起来用手指缓缓展开——
愿我如星卿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铁划银钩笔势奇骏的十七个字,如终南山上的险峰峻岭般峻峭。
是他的笔迹。
沈虞又打开另一张,这张稍厚一些,画得是一张她的小像,只是她上下扫了两眼,杏眼圆瞪,两道细弯的柳眉都紧紧地拧在一起。
只见那张纸条上用细细的笔勾勒了一个身姿袅娜腰肢纤细的女子,可是这女子没脸——脸用笔画成了一个圆圆的壳子状,上面小小的脑袋,下面指甲长的尾巴……
“李循!!”
竟然骂她是王八!
沈虞一气之下扔了手中的纸条进匣子里。
本来她还有些伤感,被李循这么一戏弄顿时伤感之意烟消云散,这一夜梦里到处都爬满了某种行动缓慢背着一只大壳子踽踽独行的小东西。
早上起来采薇给她梳妆,从梳妆奁中特意给她取了一支赤金掐丝梅花簪斜斜地簪在发髻上,另取来玫瑰露与雪肌膏要给她上妆。
沈虞推了推,“在家里不兴这个,换支素净些的就成。”
采薇笑道:“今日夫人说有客人上门,叫奴婢给您好生打扮一番呢。”
客人 ?
难道是本家的其他叔伯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