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好像怕她不信,还抬手按了按肩头的伤患处。
随着他的动作,竟果真有淡淡的血渍在天青色的衣袍上晕开,因为衣料轻薄,不过须臾便在胸口泅湿了一大片。
沈虞呆了一瞬,手颤着轻抚在他的肩头上,果真抹了一把咸腥滑腻的鲜血。
原来他真没开玩笑。
她觉着脑子都被这浓烈的血腥气熏得有些发晕,没有伤在要紧处……应该、应该不会有事吧?
她抿紧唇,面色有些苍白地道:“我,我扶你去寻医馆,这附近就是东市,那里一定会有医馆。”
血流得虽多,但李循每回上战场都身先士卒,身上受得更严重的伤比这要厉害了去,身上的伤口只是血流得看着可怕,实际没那么疼。
沈虞先用自己的丝帕捂在他不断渗血的肩头上,可是好像没那么管用,血反而越流越多,她看着手中因沾满鲜血而愈显深色的翠色织金罗帕,忽觉小腹愈发坠痛,胃口也一阵翻涌,眼前一黑,便晕倒在了李循的怀中。
“虞儿?”
李循一惊,顿时也顾不得装柔弱了,忙将她接入怀中,发现她面若金纸,气息十分微弱。
他便赶紧扔了手中沾了血的罗帕,暗处的陈风等人眼见情势不对,纷纷抱着李循的那件银狐轻裘跑了过来。
李循神色焦灼地将轻裘披在沈虞的身上,轻轻拍怀中女孩儿的脸,“虞儿,虞儿,你怎么了?”
沈虞这会儿才缓过来,睫毛颤了颤,睁开眸子,声音细弱地道:“我、我没事。”发现自己还伏在李循怀中,便用手推了推他,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抚在了自己坠痛的小腹上。
李循扫过一眼,突然福至心灵,“你是不是来月事了?”
当着这么大男人的面讨论她的月事,沈虞耳根滚烫,忍着疼闭上了眼睛。
过去这么久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李循眸中闪过一抹晦色,将她打横抱起,低声道:“孤带你去医馆。”
唤来陈风去备马车,沈虞身上也实在没有气力去跟李循计较他又哄骗她了。
李循重新在车中换了件干净的直裰,没了血腥气她呼吸好受了许多,阖了那双水光潋滟的双眸,安静地伏在李循怀中汲取着他身上干燥宽厚的暖意,瓜子小脸苍白若纸,如瓷娃娃般精致而易碎。
脸蛋儿忽而被人轻轻捏住,沈虞不舒服,蹙着眉直躲,“你干嘛,别总捏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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