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竟有几分眼熟。
宋廷微微皱眉。
眼前的男人窄袖束带,皮肤略黑,鼻梁高挺,双目迥然有神,面上却隐含一股风沙粗粝之色,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干净利落。
是他……
宋廷见阿槿不吭声只瞪他,手中不禁用了力,缓缓道:“告诉本将军,你叫什么名字,姓甚名谁,和裴佑有什么关系?”
“滚开。”
阿槿用力将自己的下巴从宋廷手中挣开,竖眉喝道:“宋廷,你就这些本事,欺负一个弱女子?被裴佑掳走的那名女子,即便她是裴佑的人,那又如何,你就没想过兴许她只是被裴佑所强迫?你现在不仅不去捉拿裴佑,反而在这里逼供我,我告诉你,如果那女子有什么事,你,你全家都不够死的!”
阿槿气坏了,开始口不择言,破口大骂。
宋廷只觉着好笑,“那你倒是说说,那女子是什么身份,为何裴佑要强抢她?”
打斗时他只和沈虞只打了个照面,仿佛是个十分美貌的女子,若是眼前的女子所说为真,倒也有几分可信。
不过宋廷问阿槿沈虞是谁,阿槿却是语塞了。
她不知该不该将沈虞的真实身份抖出来,可现在世人皆以为东宫那位太子妃已殁于去年,李循又不在此处,即便她说了,但宋廷会信吗?
“裴佑是谁?”
阿槿反客为主,倒叫宋廷一愣。
他淡淡道:“他表面是河东的商人,实则是渡善教的暗线,趁着大战在即为高纶四处招兵买马,收拢世家。”
阿槿吃了一惊。
原来他竟是渡善教之人,这算不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难道她是当真不知?
宋廷打量着阿槿的神情,头疼起来。
这群渡善教的余孽,当真是狡猾,难怪之前的几位主将都差点折在这里。
“你做什么!”
他忽然捏住了她的手腕,阿槿疼得大叫,“你放开我!”
这时,一个卫兵匆匆走了进来,对宋廷低声耳语道:“小将军,长安的那位贵人来了。”
“哦?”宋廷一挑眉松了手。
来得倒是快,不过这大半夜怎么突然就过来了,连个信都没有,他以为还要再等数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