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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铭叹道:“是……微乎其微!”

直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徐铭忍不住心头打鼓忐忑的时候,又听李循慢慢地、低低地,几乎是从口中一字一字地将话吐出来。

“除了这些,可还有寻到其它物什。”

“不曾。”

一边的蒋通开口,“殿下,臣还在别处查看过,赵王世子只怕是在无相寺中安插了细作,否则也不会那么快就攻占了无相寺,臣已经遣锦衣卫将可疑之人尽数关入了诏狱,仔细盘查……”

李循仿佛没有听见蒋通的声音。

他落下手,宽大的衣袖遮住那只淋漓鲜血的手。

他静静地立在断崖边,山风刀子一般刮在他的脸上,刺骨的寒意深入骨髓,他却仿佛麻木一般感觉不到寒冷。他定定地望着脚下深不见底,白日里水流激荡的,傍晚却安静地仿佛如同一幅写意画的陵江。

粼粼的江水自两边马蹄状的峡谷流泻而下,汇入下游的水势渐缓的江口。

落霞与孤鹜,秋水共长天,瑰丽而磅礴,苍凉且美丽。

谁能想到这宁静浩淼的江水刚刚吞噬了两个年轻女子的生命。

李循盯着脚底的陵江许久,许久,久到手掌的痛意似乎都没那么清晰了。

赵王世子说,他是一箭射中了她,不知道伤口深不深,临死之前,她痛不痛苦,难不难受。

可是,她那么怕苦的一个人,连喝药都离不得糖块,怎么可能不惧疼?

尤其是那,穿心之痛。

她那么怕黑的一个人,和阿槿落在这处孤冷冷的江水中,她一定害怕极了,不知偷偷流了多少的泪。

她……她那么漂亮单弱的一个小姑娘,那么白,像玉一般的白,像棉花一样软的身子,怎么会,变得那样的冰冷、青白、僵硬……

他渐渐地开始心绪恍惚,抑制不住地想,与她而言,他与她之间,输赢对错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如果没有赌那一口气,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如果不杀赵王,她是不是可能还活着?

如果……如果他没有狠心薄情,如果他肯珍爱她,而不是为了给母后报仇疯了一般的想要抓住赵王,以她为诱饵,娶沈婼,将她贬妻为妾,发落无相寺,她是不是,如今早已是太子妃,在东宫中担忧而焦急地盼望着他回家,而不是掉落冰冷的江水,尸骨无存,从此之后与他死生再不复见?

“殿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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