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刚刚要够到李循的袍角,蒋通便将他拖开,防止他误伤了李循。
“哦,原来爱卿如此深明大义, 为了好兄弟不误入歧途,大义灭亲,”李循挑眉道:“那你这位好兄弟若知道你是诓骗了他, 心里又会如何作想?”
“臣、臣不知殿下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 进了诏狱就知道了。”证据确凿, 李循也懒得跟沈绍废话,挥了挥手叫蒋通将人拖下去。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不能这样,老臣的女儿, 老臣的女儿还在东宫里,今夜可是她与殿下的大婚之夜啊!”
沈绍不肯走,他死命挣扎着,希冀的看着李循,“臣待殿下之心如日月昭昭,殿下切不可被小人谗言猜忌臣下啊!臣还盼着来日重整旗鼓,替陛下与殿下讨伐渡善教,殿下!”
说到最后两个字,一双虎目瞬间就落下来泪来,“这么多年,臣待殿下一直忠心耿耿,当初卫王府落魄之时,亦是不曾相弃,臣的女儿更是与殿下青梅竹马、有救命之恩,若不是因为婼儿她生了场重病,怎么可能要臣那毒心肠的侄女儿替嫁过去……”
“闭嘴!”李循忍无可忍地打断沈绍,冷冷道:“这些话孤听得耳朵都已经起茧子了,你大可以在诏狱里继续说给里头的锦衣卫听。”
沈绍面色大变,看来李循已经掌握了确凿了证据,势必要除掉他了!
只可怜他那还在东宫中等着夫君却扇的女儿……
沈绍被带走后不久,徐铭来报说赵王余孽已悉数绞杀干净,外头天色已是不早,看来事情差不多可以了结了,李循准备动身前往大明宫看望帝后,告知昨夜的战况。
然而刚刚下了城楼,却见不远处陈赟带着一队部曲朝城门的方向杀了过来。
“陈赟反了!”蒋通立刻拔出了绣春刀护在李循面前,大骂:“这个脑子被屎糊了的,竟然真敢反了,不要命了!”
原本蒋通派了手下分别去捉拿陈赟和沈绍,谁知陈赟这厢却狗急跳墙,拿着虎符去调动南衙禁卫军,谎称是陛下之令,太子殿下领着北镇抚司和北衙禁军于昨夜谋反,要他们清君侧。
南衙禁军首领与陈赟有几分交情,还真以为李循是趁着大婚之夜谋反,遂跟着陈赟带领南衙禁军混站起来。
南衙禁军?
李循拧眉,觉着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只是他没来得及再行思索,徐铭的喊声就打断了他的思绪。
“殿下先退到城外,这里有臣和孟大人,绝不会令贼人伤到您分毫!”
身为太子,怎么可能只顾着自己的安危退出城外,李循回过神来,他身上的兵甲还没脱下去,顺势抽出了腰间的长刀,身先士卒打马上前,给蒋通和徐铭唬了一大跳,亦步亦趋的跟在李循身侧,直至李循将陈赟生擒,长刀往地上一扔,接过陈风递来的帕子摸了把脸。
“将人一道关进诏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