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叹道:“不过嫂嫂毕竟与芙儿性子不同,殿下比我了解嫂嫂的性子,若是觉得我这话说的没用,便只管当我没说便是。”
……
顾晏清走后,李循负手在窗边站了许久。
他本来觉着,顾晏清的担心是多余的,她那么爱他,即便是无理取闹,也是因为喜欢他而吃醋,不能接受沈婼压在她的头上做正室罢了。
只是心里到底对她存了几分愧疚。如今朝堂动荡,身为储君,身为人子,他所做的一切都必须始终以国家为重,以父皇为先,不可能为了沈虞错过除掉赵王和沈绍这般好的机会,故而只能给她良娣的名分,贬妻为妾。
他总是在委屈她,她一定会怨他,恼他恨他吧。
李循望着天边的月亮,那月亮今夜也不知为何,纵然身旁没有乌云遮蔽,也淡淡地没什么光辉,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这种摇摆不定,烦躁难耐的感觉,他第一次经历,竟比打一次仗还要难受。
他这是怎么了?
李循思来想去,都觉着自己并没有过错。
陈风进来给他送折子,他也懒得去看,早早地就上床安置了,然而躺在床上,那凄清的月光透过轩窗射进帐中,他却又烦闷焦灼地睡不着,翻来覆去,辗转难眠,直到下半夜才朦朦胧胧的进入梦乡。
睡得却并不安稳,总能听见有人在哭,他睁开眼,发现怀中抱着的竟是自己那日思夜想的小混账。
“殿下,我这般欢喜你,恨不得将一颗心都捧给你,你为何要这般待我,难道我就真的比不上沈婼么,在你的眼里,我就只配做你妾吗?”
小姑娘哀哀切切地望向李循,那片秋水般澄澈的杏眸中满是幽怨与悲切。
“你在胡说什么?”
李循只觉得她那张红艳艳的小嘴一张一合地就吐出那种臆测的话真是烦极了,他上前堵住它,狠狠地磋磨着,分开后看到她腮边两行濡湿,明明想严厉的训斥,手却先于意识伸了过去替她抹掉,动作还异常轻柔。
“你还好意思哭?不许再哭了!”他凶巴巴地吼道。
小姑娘被他这么一吼,刚刚还泛着红晕的脸瞬间煞白,红着眼睛怯怯地看他。
“现在知道害怕了?你早做什么去了?孤看你胆子挺大,嗯?真有出息,还敢对孤落脸子,用热水烫孤,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的胆子?!”
李循愈说愈觉着沈虞可恶,手上也有了力道。
沈虞被他掐的脸生疼,一连娇声道:“别别,殿下不要……我错了,我知错了……”
她楚楚可怜地望过来,瞧得李循心神一荡,不自觉地就松了手。
“真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