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李循微微一笑。
知州大人心口一毛,忙摆手:“没有没有,都是下官乱猜的……”
一抹后背,中衣都给湿透了,谁知李循还不肯放过他,抚着腰间一只银丝线绣白鹤展翅的荷包,语气淡淡地说:“不是要你继续往下说吗。”
顿了顿,又道:“恕你无罪。”
他还往下说啥?知州大人直眉瞪眼的看着李循,心想,得,看来这一劫他是过不去了。
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世子爷,下官打个比喻,打个比喻哈,若是有个想您这般人中龙凤的男人,遇上下官这里头这摊子事,说句丢脸的话,下官要是当了这男人的媳妇儿,哪里舍得丈夫纳妾?便是被婆母骂死也不干,不过老话说嘛,媳妇难做,尤其是这世家的媳妇,若是极为热络的给丈夫纳妾,那除非是对丈夫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否则指定是有难言之隐啊。”
“这女人啊,最是口是心非,她们说想给您纳妾,那就是不想给您纳妾,她们说‘不是’的时候,就是‘是’的意思,所以呀,您得哄着她把心里话说出来,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女人也是这样,她们就爱说反话,男人要是信了才是信了鬼……”
一点儿感情都没有?李循想了想,觉着不对。
沈虞是喜欢他的,因为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平素只要她看着他,眼中的神色总如水一般温柔。
那就是有难言之隐了。
可是那什么“是”跟“不是”的又是什么意思?
李循听得有些难以置信,酒也不喝了,世子爷的矜持也先放在了一边,不耻下问道:“她们说‘不是’,就是‘是’?为什么?”
知州大人挠头,红着脸道:“下官也不知道,反正下官的媳妇是这样……”
李循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个女娃娃的哭喊声:“爹爹,爹爹,爹爹!”
知州大人一慌,刚要开口,李循就轻轻道:“快出去看看。”
知州大人忙连“嗳”了好几声,打开门跑了出去,将院子里迎着自己跑过来的小丫头一把抱进了怀里,柔声安抚道:“哭什么呀,二娘不哭,二娘不哭,爹爹在这儿,娘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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